余墨尘眼神骤变，那玉珏上的纹路竟与他贴身佩戴的骨佩严丝合缝。
子时的更鼓在雨幕中模糊成团，刘灵儿盯着茶汤里沉浮的灵泉花瓣。
白羽留下的凤凰尾羽在桌上投射出光斑，渐渐显露出古老遗迹的轮廓——九根盘龙柱矗立在血色沼泽中，每根石柱都缠绕着刻满蛇纹的锁链。
"他在云梦泽救过我两次。"她突然攥紧余墨尘的袖口，冰蚕丝料子发出细微裂响，"但今早我用灵泉占卜，卦象显示西方大凶。"
余墨尘把玩着合二为一的玉珏，暗金纹路在他掌心游成地图："赤焰确实在找真正的苍梧遗迹。"他扯开衣襟露出心口魔纹，原本狰狞的图案竟被玉珏映出细小裂痕，"定魂珠里......或许封着我母亲的一魂。"
五更天的梆子声惊飞檐下雀鸟时，刘灵儿将灵泉水凝成冰刃，干脆利落地削下半截发梢。
青丝落进白羽留下的阵盘瞬间，遗迹幻象突然清晰——她看见自己站在盘龙柱顶端，余墨尘的魔纹蔓延成血色锁链，而灵泉空间里的新生泉眼正汩汩冒出黑水。
"就当还云梦泽的人情。"她把断发系在白羽留下的玉简上，转头对余墨尘挑眉，"要是被骗了，我就用灵泉水灌满他的丹田。"
三日后拍卖会的鲛纱灯亮起时，刘灵儿戴着孔雀翎面具，将灵泉水凝成上百颗明珠撒进会场。
余墨尘扮作南疆商人，耳垂上的赤玉坠子随着他摇晃酒盏的动作，在墙面投出凤凰形状的光斑。
当定魂珠被端上来时，刘灵儿腕间玉镯突然烫得惊人。
她看着余墨尘颈侧魔纹如活物般蠕动，而那颗泛着蓝光的珠子内部，隐约浮现出与白羽玉佩相同的凤凰纹。
变故发生在余墨尘捏碎叫价牌的瞬间。
定魂珠突然爆发出刺目强光，白羽的声音通过灵泉水传入她识海："快走！
赤焰在珠子里藏了......"
后面的话被爆炸声吞没。
刘灵儿甩出灵泉水织就的屏障，却看见余墨尘徒手抓向定魂珠。
他掌心触及珠子的刹那，整个黑市地动山摇，十八根盘龙柱虚影拔地而起，柱身上缠绕的锁链竟与遗迹幻象中一模一样。
晨雾染白永宁城楼时，两人站在苍梧山裂开的深渊边缘。
白羽给的玉佩悬浮在空中，投射出的地图与余墨尘手中玉珏完美重合。
刘灵儿蹲下身触碰冒着黑气的裂缝，灵泉水刚渗进去就结成了血色冰晶。
"上古诛魔阵的煞气，三千年未散了。"余墨尘突然用带伤的手握住她，魔纹顺着交握的指尖爬上她手腕，"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刘灵儿反手将灵泉水灌进他伤口，看着蒸腾的水雾轻笑："我更好奇白羽怎么会有你母亲的......"话没说完就被突如其来的地震打断，深渊中升起九尊青铜鼎，每尊鼎上都刻着被锁链束缚的凤凰。
当最后一丝天光被翻涌的黑雾吞噬时，两人腕间的灵泉与魔纹同时亮起。
余墨尘扯断发带将彼此手腕绑在一起，猩红绸缎浸透了刘灵儿的灵泉水，在深渊边缘灼烧出蜿蜒的金色痕迹。
"抓紧了。"他揽住刘灵儿的腰纵身跃下，呼啸的风里传来锁链碰撞的巨响。
刘灵儿在急速下坠中仰头，看见十八只青铜鹤抓着蛇纹铃铛从他们头顶掠过，鹤唳声与白羽那日的琴音莫名重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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