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的折扇"啪"地合拢,扇骨缝隙里钻出几缕黑雾:"驱邪咒亮过就能证明清白?
那余少主颈后的莲花烙怎么解释?"他指尖弹出一枚青铜钱,钱币穿过虚影时突然变成赤红色,"要我说就该用锁魂链——"
"锁你个头!"银月突然蹿上李青肩膀,爪尖勾住他束发的玉冠,"上个月你偷偷用魔晶石淬炼法器,姑奶奶的尾巴毛都被燎秃了块!"她说着当真翘起尾巴尖,露出块粉色的疤痕。
议事厅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刘灵儿趁乱将灵泉水注入龟甲,水面倒映出赵无极擦拭星晷的动作——他袖口翻飞时隐约露出截青灰色手腕,皮肤下似乎有活物在蠕动。
"我去魔宗禁地取镇魂鼎核心。"刘灵儿突然开口,声音清亮得像是山涧撞碎冰凌,"既然玄天镜碎片与鼎身残片都指向魔宗禁制,不如让证据说话。"她指尖凝出灵泉浇在青铜鼎上,蒸腾的紫雾中浮现出半张残缺的舆图。
余墨尘的机械臂发出细微的齿轮咬合声。
他垂眸将刘灵儿鬓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金属指节触到她耳垂时突然变得温热:"魔宗祭坛的地砖缝里都嵌着噬魂钉,某些人怕是要哭鼻子。"语气戏谑,掌心却悄悄渡过来团裹着金光的玄冰。
"胡闹!"三位长老同时拍案而起。
赵无极的星晷突然迸发出刺目白光,晷针在光晕中扭曲成蛇形:"禁地的空间裂缝正在扩散,现在去就是送死!"
王瑶把玩着银针轻笑:"师兄不如带我同去?
上个月我埋的傀儡丝该发芽了。"她发间红珊瑚步摇突然脱落,落地变成只通体赤红的机关鸟,"这可比测魔罗盘有趣多了。"
三日后寅时,刘灵儿在试剑崖清点符咒时嗅到了不对劲。
本该装满灵泉的玉葫芦轻得出奇,瓶底沉着层诡异的银灰色粉末。
银月用尾巴尖沾了点嗅嗅,突然炸毛:"是东海禁用的空间凝固剂!
有人不想让我们用瞬移符!"
余墨尘正倚着崖边古松调试机械臂,闻言冷笑出声。
他颈后的莲花烙泛起幽蓝光芒,暗金色纹路顺着脊椎爬上耳际:"昨夜子时,我瞧见李青的跟班在库房附近转悠。"玄冰凝成的凤凰尾羽扫过玉葫芦,凝固剂瞬间汽化成龙卷风状的漩涡。
"不止他。"刘灵儿从乾坤袋摸出块留影石,画面里赵无极的星晷正在往空间裂缝里倾倒某种黑色液体,"韩长老说地脉震动时,有七道灵力轨迹消失在魔宗方向......"
话音未落,银月突然弓身朝东南方龇牙。
试剑崖下的云海剧烈翻涌,数百张传音符如同赤色流星雨划破天际——本该在卯时启动的传送阵,此刻正在他们脚下亮起血红色的异常光芒。
余墨尘揽住刘灵儿的腰疾退三步,原先站立处的青石板已裂开蛛网纹。
裂缝中渗出粘稠的墨绿色液体,眨眼间腐蚀掉他半截衣摆。"是改良过的九幽蚀骨水。"他机械臂弹出玄冰刃,冰刃触到液体的瞬间竟开始发黑碳化,"有趣,连魔宗禁地的守卫都用不上这种好东西。"
刘灵儿的灵泉水在结界外蒸腾成彩虹色雾气。
她突然发现雾气里漂浮着极细的金丝,与王瑶那日放出的机关鸟尾羽如出一辙。"银月,闻闻这个!"她将金丝引到灵宠鼻尖。
小雪豹却反常地后退两步,金瞳竖成细线:"是昆仑虚的傀儡丝,但掺了魔宗炼器堂的......不对!"她话未说完,整座试剑崖突然剧烈震颤,崖壁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莲花烙印,与余墨尘颈后的图案完全重合。
余墨尘突然闷哼一声单膝跪地,机械臂关节渗出靛青色冰晶。
刘灵儿慌忙去扶他,却发现自己的灵泉水正被某种力量牵引着流向崖底。
在翻涌的云海深处,隐约传来青铜鼎与星晷共鸣的嗡鸣声。
"看来有人比我们更着急。"余墨尘擦掉唇边血渍,眼底泛起妖异的紫芒。
他握住刘灵儿颤抖的手,将玄冰凝成的并蒂莲簪进她发间:"还记得在荒林里遇到的噬魂藤吗?
待会若是......"
话音戛然而止。
传送阵的血光突然暴涨,将整片云海染成赤红色。
在光芒最盛处,缓缓浮现出半截绣着星宿图的袖口——那刺绣针法,与韩立长老常年摩挲的龟甲纹路惊人相似。
试剑崖的震颤愈发剧烈,刘灵儿攥着余墨尘的衣袖被狂风吹得猎猎作响。
她指尖凝出三滴灵泉水弹向崖底,水珠却在半空诡异地拐了个弯,顺着青铜鼎的共鸣声钻入云海深处。
"传送阵被篡改了方位。"余墨尘的机械臂覆上一层冰霜,颈后莲花烙印忽明忽暗,"赵无极比我们早来三个时辰。"
小雪豹银月突然跃上刘灵儿肩头,尾巴扫过她耳垂:"西南方向三百步,崖缝里有魔宗禁地的硫磺味。"她金瞳闪过狡黠的光,"李青那呆子给的破阵图根本是幌子,真正的密道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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