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七根枝桠的虚影穿透山洞穹顶时,刘灵儿颈间的玉坠突然发出冰川开裂般的脆响。
沸腾的灵泉水瞬间结冰,将那些旖旎的水痕冻成晶莹的符咒。
余墨尘瞳孔骤缩,兽纹在冰棱折射下分裂成无数金色箭矢。
他扯过外袍裹住怀中人的刹那,洞外三十丈处的夜枭尸体正被某种黏液腐蚀,羽毛化作灰烬前发出最后一声哀鸣。
"等等..."刘灵儿按住他准备召出本命剑的手,玉坠残留的滚烫温度渗进掌心。
灵泉空间里的古树正在疯狂抖动枝桠,每片银叶都指向石壁某块不起眼的凸起——那里嵌着半枚青铜齿轮,与余墨尘掌心的裂纹完美契合。
余墨尘突然翻转手腕,将渗着淡蓝液体的掌心按上她心口。
属于上古神兽的威压如潮水漫过石壁图腾,那些顺时针旋转的符号竟开始逆向流动。
刘灵儿听见灵泉深处传来锁链崩断的声响,还未开口就被少年带着薄茧的指尖按住嘴唇。
某种类似琉璃碎裂的轻响从他们十指交扣处炸开。
余墨尘突然剧烈颤抖,兽纹顺着相贴的肌肤游走进刘灵儿经脉,却在触碰到灵泉本源时化作温顺的流光。
石壁上的青铜齿轮开始自动旋转,刻痕里渗出的淡蓝液体逐渐填满整个图腾。
"别看。"余墨尘忽然蒙住她的眼睛,声音里带着罕见的紧绷。
刘灵儿在他掌心眨动的睫毛扫过残留的灵泉,于黑暗中窥见无数穿梭的星轨——那些轨迹尽头赫然是灵泉空间里闪烁的坐标数字。
岩缝透进的月光突然染上锈色,余墨尘护在她身前的身影在石壁上投出双重暗影。
其中一道影子长出锋利的骨翼,另一道却缠绕着开满血色桃花的锁链。
悬浮的冰符咒同时指向洞穴东南角,那里有块钟乳石正以违背常理的速度增生,转眼间堵死了来时的路。
刘灵儿握紧袖中突然发烫的星砂,发现余墨尘后颈浮现出全新的暗纹——那分明是缩小版的灵泉古树,第七根枝桠末端还挂着半枚青铜齿轮的虚影。
余墨尘的指节发出轻微爆响,青铜齿轮在他掌心烙出淡蓝纹路。
刘灵儿感觉手腕被攥得发疼,少年绷紧的脊背像张拉到极致的弓,硫磺气息混着灵泉水的冷香在两人衣袂间翻涌。
"东南巽位。"刘灵儿用脚尖挑起尚未结冰的灵泉水,水珠在半空凝成细小的罗盘。
指针疯狂震颤着指向洞壁某处,那里交错的三道刻痕正渗出暗绿色黏液——是魔宗审讯叛徒时专用的蚀骨符。
余墨尘突然屈指弹在青铜齿轮上,清越的嗡鸣震碎了岩缝里新生的钟乳石。
碎石簌簌落地竟自动排列成卦象,刘灵儿认出这是天机阁的预警阵法。
她颈间玉坠突然发烫,灵泉空间里的古树第七枝桠簌簌抖动,叶片上的卦象坐标与地面碎石完美重叠。
"有人给我们备了份大礼。"余墨尘嗤笑着碾碎卦象,玄色靴底沾着的黏液突然腾起青烟。
那些蚀骨符的刻痕竟如活物般扭曲起来,拼凑出半张狰狞鬼面。
刘灵儿袖中星砂自发结成护阵,却在触碰到岩壁的瞬间被某种力量反弹——飞溅的星火照亮了洞顶密密麻麻的青铜鳞片。
那些鳞片分明是倒悬的齿轮,与余墨尘腕间之物同源却更古老。
刘灵儿的灵泉水突然不受控制地漫出指尖,在地面蚀骨符上浇灌出银白色藤蔓。
藤蔓疯长着缠住余墨尘的脚踝,少年闷哼一声,兽纹顺着经络爬上脖颈,在喉结处凝成重明鸟的尖喙。
"别动!"刘灵儿按住他暴起的灵力,发现藤蔓尖端开出的花苞里蜷缩着微缩的星图。
当第七朵花绽放时,整个山洞突然响起齿轮咬合的咔嗒声,那些倒悬的青铜鳞片开始顺时针旋转,投下的光影竟组成了魔宗禁地的地形图。
余墨尘瞳孔里的重明鸟突然展翅,兽纹化作流光没入地形图。
禁地图腾在接触到神兽之力的瞬间扭曲变形,最终定格在西南角的血枫林——那里正是三日前他们捣毁的祭坛所在。
"蚀骨符里掺了祭坛残灰。"余墨尘突然冷笑,指尖燃起幽蓝火焰。
火焰舔舐过的岩壁浮现出细密文字,刘灵儿认出这是魔宗暗码。
当最后一道符文显形时,少年掌心的火焰突然暴涨,将整面石壁烧成琉璃质地的镜面。
镜中映出的却不是山洞景象,而是翻滚的血雾。
雾气中隐约可见数十具倒吊的尸骸,每具尸骸心口都插着半枚青铜齿轮。
刘灵儿突然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灵泉古树第七枝桠的纹路正在她识海里灼烧——那些尸骸手腕的刺青竟与古树根系图案完全一致。
"看来有人等不及了。"余墨尘突然揽住刘灵儿的腰肢,沾着硫磺味的吐息扫过她耳后新生的小痣。
少年腕间齿轮发出尖锐蜂鸣,悬浮的青铜鳞片应声炸裂,飞溅的碎片却在触及两人衣角的瞬间化作磷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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