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小沈氏的离奇死亡,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刺激了官家,又或许是邓晓在镇西军的种种失利,始终无法掌控这支军队,让官家的耐心被一点点消磨殆尽。
面对这种局面,官家当机立断,直接将镇西军一分为五,指派韩德、姚武、曹一、邓晓、盛长泽几人分别统领,如此一来,总算是暂时解决了镇西军的难题。
处理完镇西军的事情后,官家便将心思放在了拉拢英国公张辅上。
九月初九,秋高气爽,官家下旨,为英国公之女张桂芳与国舅沈从兴赐婚。
至于此前与张桂芳有婚约的小郑将军以及背后的忠敬侯一帮人,在官家看来,得罪也就得罪了,此刻拉拢张辅才是重中之重。
为了能成功将张辅纳入自己的阵营,官家在这场婚事上可谓是下了血本。
筹备期间,对金银财物毫不在意,完全不计成本,一心要将婚礼办得无比隆重,场面直逼国朝盛典。
整个京都都被这盛大的婚礼所吸引,人们纷纷议论着这场豪门联姻。
曹太后也想拉拢英国公,但是苦无手段,毕竟曹琦已经成亲多年,总不可能让英国公之女去给曹琦做妾吧?如今也只能干看着,让赵忠全将英国公拉拢过去。
曹琦和整个曹家对这件事就是一个冷眼旁观的状态,不支持也不反对,虽然英国公被陛下拉拢,但他还是曹琦的师傅,师徒关系一直没有断,所以陛下再怎么拉拢,最多在曹彬、曹琦动手的时候,英国公保持中立。
然而,好景不长,婚宴刚刚结束没多久,沈国舅府便风波又起。
沈从兴将已故夫人大邹氏的妹妹小邹氏娶进府中,纳为妾室。
皇后念及大邹氏曾为保护自己等人而丢了性命,这份救命之恩不能忘,便在此时 “出手相助”,赐予小邹氏诰命身份。
这一举动,无疑是在侯府中给小邹氏撑起了一把保护伞,让她底气大增。
张桂芳,堂堂英国公之女,自幼养尊处优,备受尊崇,在京都那可是跺跺脚都能让地面颤三颤的人物,向来无人敢轻易招惹。
可嫁人之后,她怎么也没想到,丈夫竟会做出这等事,皇后还跟着掺和进来。
更让她气愤的是,小邹氏本就不是个安分守己的主儿,自从进了沈府,便一门心思扑在争宠上,每日想尽办法讨好沈从兴,仗着皇后和沈从兴的撑腰,全然不把正牌大娘子张桂芳放在眼里,甚至还拼了命地得罪她。
张桂芳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面对小邹氏的挑衅,自然是毫不退缩。
一来二去,两人之间的矛盾迅速激化,从最初的暗中较劲,演变成了明面上的针锋相对。
争吵声、哭闹声时常从沈府传出,将沈府后院的争端闹得沸沸扬扬,京都的大户人家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事情越闹越大,最后还是皇后出面调解。
皇后凭借着自己的威严和身份,费了好大一番口舌,才让这场纷争渐渐平息下来。
不过,经此一事,张桂芳与小邹氏之间的嫌隙已深,彻底决裂,从此形同陌路,老死不相往来。
而沈从兴,或许是因为对大邹氏的愧疚之情难以释怀,或许是小邹氏医生说“姐夫”的呼唤刺激,在这之后,对小邹氏愈发偏爱,平日里对她百依百顺,甚至到了宠妾灭妻的地步,沈府的后院依旧是暗流涌动。
……
在沈家内宅那场沸沸扬扬的风波过去没多久,官家愈发深切地感受到,尽管有韩相公和欧阳学士的支持,可在处理朝廷的诸多具体事务时,这二人背后各有阵营派系,很难完全与自己的意志保持一致,全心全意为自己所用。
思来想去,官家想出了一个办法,决定开设恩科。他心里清楚,这恩科不仅能为国家选拔人才,更是一个培养自己嫡系文官力量的绝佳契机。
旨意一下达,整个大宋瞬间像被投入巨石的湖面,激起千层浪。原本冷冷清清的书院,一下子热闹得如同集市。学子们三五成群,讨论经义策论的声音此起彼伏,不绝于耳,每个人都怀揣着对未来的憧憬,希望能在这场恩科中崭露头角。
魏国公府的书房里,气氛凝重而又透着几分期待。曹琦稳稳地坐在主位上,神色悠然,手指有节奏地轻轻敲着桌面,仿佛在敲打着内心的算盘。他目光扫过下方的韩德、长柏等人,缓缓开口:“这次恩科,可是个不容错过的好机会,咱们得好好谋划谋划。”
韩德微微颔首,应道:“国公所言极是,这恩科一开,各方势力都在暗中盯着呢,咱们绝不能落后于人。”
曹琦抬眸,看向一旁的长柏,脸上浮现出一抹亲切的笑容,说道:“二郎啊,你一直在翰林院任职,深受韩相公看重,这官场和科举的门道,你心里最清楚不过了。”
长柏连忙起身,恭敬地回应:“姐夫谬赞了,我不过是在翰林院恪守本分,兢兢业业,积累了些经验罢了。”
曹琦摆了摆手,接着说道:“别谦虚,这次叫你来,是想让你帮个忙。” 说着,他的目光转向站在一旁的吴礼,“这是我义子吴礼,去年刚中了举人,这次正好赶上恩科,我想着让他去试试。你可得多费些心思,好好指点指点,不求他独占鳌头,只要能榜上有名,别名落孙山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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