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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慕容桓便收到了一封来自于苏府的来信,约她到崔家娘子举办的一个诗社里见面,说是有要事相商,且是有关于萧慕宸身上之毒的。
萧慕宸身上所中之毒到底是什么,应该知道的人甚少,贺兰敏之死后,除了她与萧慕宸自己,就更加不可能有其他人知晓了,除非这个人是魏王的人,更或者是下毒之人……
收到来信时,萧慕宸已到大理寺,与卢少卿以及刑部侍郎一同主审白马寺一案,慕容桓原本也是要去看看的,但因心绪有些不宁,甚至时常还会在识海中见到李灵桓,以及梦到她曾经所经历的一切,便没有随萧慕宸去大理寺。
而且也因圣人赐了婚,萧慕宸不忍她过于疲惫,便让她在府上好好休息。
此际收到苏府的来信,一看字迹便知是小娘子所写,她心生疑虑之余,便也来到了这个叫作柏梁诗社的地方。
诗社中全是衣着靓丽的年轻小娘子们,且看服饰便知大多数为名门贵女。
慕容桓赶到的时候,这些小娘子们正在联诗,联的也正是自汉时便兴起的柏梁台诗。
昔日汉武帝在柏梁台宴请群臣,便作了一首酣畅淋漓的柏梁诗,自此以后便为帝王公侯之间所喜爱,渐成为一种风格类型。
慕容桓一入诗社,便很快吸引了诗社中众多小娘子的目光。
“原来这就是圣人所新封的嘉和县主啊!早听闻这位小娘子擅画人像以及催眠之术,还会治病,是位小神医呢,就是不知到底有多神?”
“是啊!小小年纪,便能自称神医,依我看,不过是夸大其词,欺世盗名之辈罢了。”
“倒也不必如此说,这位桓小娘子在牡丹花宴上的表现,我们都有目共睹,光就是笛声,便已得了萧中丞极高的赞誉。”
说这话的是一位身着淡紫色半透貂毛滚边襦衫,梳着精巧的灵蛇髻,容貌极为端庄秀丽的少女,看年龄应该比她身边的几个小娘子要年长,身上透着一缕稳重大气,言语间极其的随和,有大家贵女之典范。
“我叫崔颖,是崔家平安房的四娘子,牡丹花宴上,我们有见过一面,当时我与我大伯母在一起,只不过小娘子目光尽在萧中丞与崔大夫人身上,可能并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
少女走近她,十分热情又不失端庄的说道。
慕容桓注意到,在她的身后,有两位小娘子瑟缩在一旁,将灼灼的目光投射到她的身上,正是苏三娘与苏五娘。
所以那封来自苏府的信是出自于苏三娘或是苏五娘之手。
“崔娘子,我与你并不熟,你为何要邀我来此?”
崔颖便道:“那日牡丹花宴上见过一面,便心生喜欢,想结交为友,难道小娘子竟不愿意与我为友吗?”
崔氏的女郎,简直是如众星捧月天之骄女一般的存在,谁这么傻会拒绝与之相交?
“其实我看得出,小娘子应该自小很少与其他女郎或是贵女们为伴,交友并不广,也许还有些许不敢与他人相交,但没有关系,人不可能永远独来独往,人生之中总有几位好友或知己相伴,难道不是吗?”
“崔娘子有话不妨直说,我是看到信中的内容而来,并不是来攀亲结友的。”
听到慕容桓这般说话,有些小娘子们便不悦起来:“这丫头怎么说话的,一点礼貌都不懂,就这样的一个人嫁给萧中丞,那不是折辱了萧中丞吗?”
“就是,简直是一朵鲜花插牛粪上……”
正好赶来诗社的王五娘瞧见了这一幕,忙走过来道:“求娶阿桓是萧中丞本意,以萧中丞的识鉴之能,难道还不如你们这些小娘子吗?更何况情之所钟乃是本能,萧中丞爱娶谁与你们有何干系?何必造如此下作之言损他人名誉,显得自己心胸狭隘又愚蠢呢?”
“王五娘,你……你说谁呢?”
“谁骂人,我便说谁!”
“崔姐姐,你看,这王五娘仗着自己太原王氏的身份,就这般……”
崔颖眸光动了动,唇角边陡地扬起一抹温婉的笑容:“王家五娘说得也不无道理,萧中丞与这小娘子喜结连理,与你们何干?何必造如此下作之言辱人又辱己?”
那几个小娘子顿时涨得面色通红,不敢言。
说完,崔颖又与慕容桓、王五娘热络攀谈起来:“二位小娘子若是不介意,我们可以去那边的雅间说话。”言罢,又小声的对慕容桓道,“至于你想要的答案,我带来了另一个人,他会告诉你。”
慕容桓点了点头,没有拒绝,便与崔颖一同来到了这诗社东次间的一间厢房,婢女端上茶水点心后,几人便聊了起来,诗社里又开始了联诗,十分的热闹,但慕容桓对这些小娘子们的诗赋比拼似乎提不起兴趣。
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几句后,崔颖才提出带慕容桓去见她想见的人,让王五娘在外等候。
于是,慕容桓便随着崔颖来到了另一侧的厢房,刚打开厢房之门,慕容桓便嗅到了一缕檀香夹杂着另一缕奇异的味道扑鼻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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