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姨,信是什么时候送来的,她们出发多久了?”
“信是辰时一刻送来的,听说慧善公主一早便向圣人递交了国书,想来出发也有一个时辰了。”
萧慕宸便立刻叫来了玄羽:“调一百名内卫,我们马上去龙门驿!”
“喏!”
待玄羽一走,慕容桓但见萧慕宸眸中似盈了泪光,透出少见的慌色,便握了他的手安慰道:“无事,莫急。”
萧慕宸微微一笑,将她揽进了怀中。
“我知道,只是在做儿子之方面,我确实没有做好,我定然让母亲失望了。”
她离开的时候定然很伤心吧!
“萧慕宸,我总感觉此事不只这么简单,为何这位昙信会选择在众使来到大周之际,要求与你母亲见面?”
“你是新罗女王之子,此事定然会有人在此事上做文章,所以我们一定要冷静的对待此事,你的母亲要救,你也不能有事!”
……
“如果萧慕宸真的去了龙门驿,那我们是否就在龙门驿杀了他与那个新罗的使者?”
梁王府中,来俊臣不由得兴奋问道。
“先不杀他,若是直接杀了他,圣人必会问罪,何不借此机会逼得他逃去新罗,让他背上一个叛国的罪名,再由姑母下令将他斩杀,同时引得新罗内乱,岂不是更好吗?”
“梁王此计确实甚妙,但是那个人真的会按照我们所说的去做吗?不过就是一名刺客而已,他有那么大的能耐?”
“传奇的刺客与我们兄弟二人合作了许多年了,若不是因为八年前传奇的组织里也发生了内乱,一时间群龙无首,很多事情其实都不必等到现在。”
武三思说罢,又沉下声音笑道,
“不过,这个人倒是与新罗的女王有旧仇,他是新罗过去的无冕之王美喜之子,美喜死于新罗女王金宸曦之手,他一定会为他的母亲复仇!”
武三思说到这里,又放下茶盏,看向了来俊臣,忽然话锋一转,又道:“今日一早,我收到了一个消息,韦团儿死了!”
来俊臣的脸色倏然一僵:“韦团儿死了?怎么死的?”
“昨夜的赤都王子之死一案,虽然被萧慕宸夫妻二人查出乃吐番六王子所为,但是圣人还另有所疑,故而让慕容桓再去查了一下是由谁放出的猫。”
“这一查,便顺便将她陷害相王妻妾之事也给查了出来,太平带了证人的供词让她当场承认,韦团儿自杀了。”
听到此,来俊臣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额角不自禁的冒出冷汗。
“那她在死前可有招供出我?”
武三思便站起了身来,高大的身影隐于屏风之后,低声道:“有没有招供,你以为凭着圣人的本事,会怀疑不到你的头上吗?”
“你现在别无退路,唯有杀了新罗的使者,毁了两国盟约,将萧慕宸赶出我大周,再逼使太子李显发动政变,我们才有转败为胜、勤王的机会啊!”
……
“策——”
秋风飒飒,一行骑兵如风驰电掣一般自官道上掠过,其身后卷起一大片落叶飞扬。
驿站里正在打盹的驿兵闻声再次站起身来,极为好奇的嘀咕道:“真是奇怪,今日这是第三波人马了吧?都是急匆匆的飞驰而过,连告身文书都没有来得及拿出来!”
“怎么没拿,前面走的那一队人马乃是新罗的使团,这一支队伍,是从神都洛阳来的,身份可不一般了。”
“那是谁啊?”
“是谁你管不着,驿丞知道就行了!你继续当你的值吧!”
驿站里的驿兵们照样对过往的人群一个个查验,但没有人能想到,此时的龙门驿站中已然上演着一场厮杀。
新罗使团刚到达龙门驿站,便见驿站里有许多人已倒在了地上,血如同蜿蜒的小溪一般在铺满枯叶的地上曼延开来。
当慧善公主掀开车帘,看到这肃杀而诡异的一幕时,已是吓得心惊肉跳。
好在新罗女王似料到了这一切,从容而镇定的对慧善公主道:“不必害怕,慧善,我此次带你来大周出使,就是要磨练你的心性与意志,无论遇到何种事情,你首先要克服的便是内心的恐惧。”
“人固有一死,但只要我们活着,便不能在敌人面前露了怯弱,这是取死之道!”
“是,姑母!”
“你在此留着,我先下去!”
新罗女王说罢,陡地拔出了腰间的一条软鞭,身形一转,便倏然跃出了马车外。
“诸位,请退于我身后!”
在新罗女王的一声令下后,众使尽皆拔了腰间佩剑,齐声喝道:“女王陛下,我们不退,吾等愿与陛下共生死!”
“好!那便请契丹的使者们都出来吧!”
在听到契丹使者这四个字时,慧善还有一些惊讶,但下一瞬间,她果然便见正是昨夜万象神宫夜宴上所见的那几名契丹使臣自驿站内走了出来。
为首的五人,有四名穿着皮裘,唯有一人却穿着一身粗布麻衣,宛若乞丐一般的打扮,他一人当先,在看到新罗女王时,唇角微勾,带着几分戏谑而顽世不恭的得意诮笑,但眼中又有一种说不出的痴怨与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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