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嘴角微微抽搐。
即使很多厂子工资都发不出来，大部分的人都不敢丢下这个一月30多块铁饭碗。
从上到下，都是这样死扛。
人家厂长不在乎那是因为人家有职级，即使厂子倒了，人家只是换个地方当值。
可怜这些工人，厂子倒了，他们说不定最后几个月的工钱都拿不到，更别提补偿了。
这么多人，连一个想办法的人都没有。
“你能不能联系上你们厂长，你告诉他，我想要跟你们厂子订购一批货物，能赚钱哦。
赚到钱，你们不就可以发工资了么？”
“真的？”
“当然，我花这么多时间忽悠你，我图什么？”
“那行，你等等，我让人通知厂长。”大汉咧嘴大笑，想到能发工资，他浑身都来了干劲。
不一会儿。
一辆小汽车匆匆驶来，从车上下来一个挺着大肚腩的矮胖男人。
有些面熟，应该见过一两面，可就是记不起什么名字。
“哎哟~~~这不是何师傅么？难道是您要订购罐头？”
“你认识我？”
“当然了，我还去过你们何氏酒楼跟何氏火锅吃过饭呢，我叫廖长峰，你喊我老廖就行。”
他可是知道这家伙的背景，他曾经想要进入李怀德那个层级都没机会。
若不是现在当厂长是个雷，也轮不上他当厂长。
“那我就不客气了，老廖啊，我这次可是来帮你的。”
“我知道，你是来采购罐头的对吧，我们进去说。”
廖长峰满脸笑意，自从接手这个烂摊子，刚开始他还是想要做出一些功绩。
可现实情况太严峻了，根本没办法解决。
之前都是计划经济，他们这些厂子有货物都是提供给供销社或者跟一些单位换物资。
可现在市场已经发生了变化，生产力上来之后，货物滞销，就收不回钱。
没钱就没工资发，人民没工资，又没人去消费，货物更加滞销。
最后形成你欠我，我欠你，大家账上出了一对条子，基本就没什么钱在账上。
进入了一个死循环。
当然了，上面也有在想办法，甄家的那个外贸部，就是一个出路。
可外面对龙国的封锁还在继续，这一步，也没办法带动整个市场。
到了现在，可以说是彻底放开了市场管控，可这些国营厂的改革还没开始。
依然是那个问题，他们这些领导层跟普通工人的利益不一致，根本没几个人愿意去试错。
毕竟不做不错，做好了还行，做不好那就是能力不行了。
路上，廖长峰解释道：
“何师傅，其实我们仓库内部还有很多的存货，你需要多少直接来拉走就行。
价格方面你放心，给供销社多少就给你多少。”
“老廖，你这话就不对了，你拿挤压的存货给我，还想卖原来的价格，有些过了吧？”
既然是做生意，那位置就要摆正了，何雨柱可不会因为有点儿关系就把自己的利益让出去。
这些厂子也需要正式进入市场的竞争当中去才行，以前那种背靠官方就能吃饱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廖长峰尴尬一笑，“价格好说，我先带你去看看罐头的质量吧。”
“好！”
一行人进入仓库，里面的罐头很多，基本都是黄桃罐头。
“何师傅，这一批都是最近几个月生产的，这一批是今年前几个月生产的，品质方面绝对没问题。”
“品质方面我不太担心，现在有几个问题，第一，价格；第二，品种太少；第三，后续供给能否跟上。”
偌大的超市，要区别开供销社，品种多也是一个关键，要是只有一个水果罐头，根本不值得开一个架子来摆放。
“何师傅，除了价格，其他的都没办法保证。
第二和第三个问题，都需要大量的钱财，即使你将这些存货全部拿走也没办法恢复生产。”
仅仅是发工资就是一个巨大的窟窿，这些钱只是杯水车薪，毕竟大头可是各个厂子之间的欠条。
就算能说通员工，可买材料需要钱吧？这你怎么欠？
何雨柱也觉得头疼，之前还是太想当然。
超市预定了三层，若是以现在的情况，一层能不能凑齐都两说。
“老廖，就不能向上面申请一下扶持吗？这样下去不是等死么？”
廖长峰摊摊手，面露无奈之色，
“我何尝没试过，可每天去堵大门的厂长络绎不绝，都需要扶持，上面帮谁？”
哪知他话头一转，眼神变得精明，
“不过~~~倒也不是没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说来听听。”
“其实上面已经松了口，你若是愿意接管整个罐头厂，我们是可以接受的。
当然，这肯定有一些条件。”
“只要你成了罐头厂的厂长，这个厂子想怎么发展都由你自己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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