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棠溪拉过糖糖软乎乎的小手,不明所以,“乖宝,什么好姨姨坏姨姨?”
糖糖一只手扒着弦窗,小奶嗓软软糯糯,“和舅舅成婚的,是沈知意姨姨,不是坏姨姨呀。”
云棠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沈知意和坏姨姨有什么区别吗?
还想再问女儿,忽听对面的画舫有人唤她,“林夫人,快带糖糖过来!”
云棠溪撩开珠帘,弯腰上船头,见是长公主在朝她招手。
长公主差划船的侍卫将画舫靠了过去,接云棠溪和小糖糖上了船。
各家贵女根据家世的不同,坐的画舫和位置也不同,长公主、皇后娘娘和太后坐的这一只,是最大最宽敞的。
看云棠溪和糖糖上了长公主的画舫,周围又是一阵艳羡。
长公主招呼云棠溪坐下,将小团子搂了过来,刮了下她的鼻子,“方才就想带你上来了,没瞧见你人,逛饿了吧,干娘这里点心多的是,随便吃。”
长公主从玉盘里拿了块海棠糕放在糖糖左手上,皇后拿了块枣泥糕放在她右手上。
太后从盘里摸了块雪花酥,才发现团子没手拿了,只能默默放进了自己嘴里,唉,人老了,动作就是要慢一点。
小团子一口海棠糕,一口枣泥糕,小脸都鼓了起来,活像只小仓鼠。
画舫里有了糖糖的加入,欢声笑语不断。
赏花宴直到申时才结束。
云棠溪带着糖糖先去了云家,把今日在御花园发生的事告诉了云老爷、云夫人和云锦城。
三人听后都大吃一惊。
云夫人浑身上下都起了鸡皮疙瘩,“知意……当真干出了这种事?”
她真的无法接受心目中的最佳儿媳成了这个样子。
云锦城比云夫人更无法接受。
他手紧握着扶手,良久才开口,声音轻颤,“妹妹,我还是无法相信,知意会是这般模样。”
还有苏婉,前几日听到街上传的流言,他还以为是哪个无聊之人造的谣。
今日才知确有其事,苏婉竟把他的私物藏在床上!
云锦城仿佛受到了重锤爆击,大脑嗡嗡响,又感觉像吞下了苍蝇,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经过了几个时辰的缓冲,云棠溪已经冷静了下来,“哥哥,我也不愿相信,可这些都是我亲眼所见,沈知意还向糖糖许了愿望,要大婚顺利进行,我总感觉,她好似很不安。”
云棠溪看了眼和云归南在旁边玩得不亦乐乎的女儿,“糖糖说,成婚的是沈知意,不是坏姨姨,我也不知道是何意,父亲,母亲,哥哥,我有个主意。”
云老爷道,“是何主意?”
“沈知意现在还不知道在打什么算盘,我暂且只能确定,她很想同哥哥成婚,嫁进云家。”云棠溪眼里笼罩了一层暗色,“为避免夜长梦多,咱们将大婚提前。”
云夫人面露难色,“提前?可吉时已经定好了,这……”
云锦城绷紧了嘴角,“溪儿的意思是,既然知意的目的是成婚,那不如提前,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离原本成婚的时间还有两个月,这期间,谁都不知道知意还会做什么,我赞成把婚事提前。”
到底是亲兄妹,云锦城略一思索,就明白了云棠溪的意思。
理智同跟沈知意的感情较量了一番,终究占了上风。
感情用事要不得,害了自己不打紧,万万不能害了云家。
云老爷沉沉出了口气,“就按溪儿说的办,所幸请帖还没发出去。”
云夫人心底一番天人交战,才下定了决心,“那我重新去选个好日子。”
就算知意有问题,到底是锦城的终身大事,也不能委屈了儿子。
云锦城点头,“母亲,越快越好。”
这边的气氛格外凝重,那边角落里的云归南和糖糖却十分温馨。
云归南搬了个沙盘放在矮桌上,给糖糖耐心地讲军事图。
沙盘虽小,可地物模型、兵棋、队标和队号、纸牌、标签等一应俱全,小糖糖两只小手放在桌上,小脑袋乖巧地搭在交叠的小手手上。
云归南拿着跟木棍指了指沙盘上隆起的一团,“这是山。”
糖糖小嗓子奶呼呼,“山~”
云归南又指了指队标,“这是蒙庆,这是我们。”
小团子跟着念,“蒙庆,窝们~”
云归南教小糖糖认完了沙盘,开始了简单的模拟讲解,“假如蒙庆从这篇峡谷出发,我队就兵分三路,分别在这三个点埋伏。”
糖糖举起了小手手,“可是锅锅,我们只有两个人。”
云归南耐心道,“我和你是将军,队里还有很多士兵。”
糖糖小嘴一咧,“将军好,糖糖要当大将军,跟鲁叔叔和舅舅一样!”
云归南摸摸小团子的头,“好,糖糖以后长大了,肯定是大将军。”
若是被军营里的人看见云归南这幅样子,定会将眼珠子都惊掉。
云归南在军中外号“小冷面阎王”,有个小士兵同他讨论军事,没说到两句,就被他赶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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