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少宫主要施法寻物了。您还要继续待在这里吗?”
莫生祭虽然有点好奇,但也不是那么好奇。她连连摆手退后了一步并将人偶塞给承上弦,“桃木完全变黑前必须解咒。”
“您请放心。有线索一定第一时间请您来看。”承上弦说完这句话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少宫主想向您道歉将营地处理地过于血腥让您不适了。”
这话完全不像是少宫主说出来的。莫生祭甚至觉得是不是承上弦编的。但他俩都没再注意她。
莫生祭回到营地,她走得很慢,生怕回去时还是满地尸块。出乎意料的士兵们打扫得很快,连帐篷都已经重新立起来了。
在一个小小的火堆边她刚刚找的那个男人衣着整齐的坐在边上,他一边转着火堆上用木棍搭起来的简易烧烤架一边还拍了拍裤腿上的灰。完全不像是参与过战斗的样子。
“你去哪了?”莫生祭飞快地跑到他身边。
瑞炽大言不惭道:“为了避免少宫主再次发疯,溜走了。”
“就不管我死活了?”
瑞炽转烤架的手停顿了,他看向她,“你就没发现身上有我下的护体咒?”
莫生祭看看自己这看看自己那,哪都没发现。“哪有。”
“没发现就说明你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掉。”他重新转起烤炉,又补上了一句:“少宫主算有点真本事。”
莫生祭回想了一下她虽然一度非常危险但确实没收到一点伤。“那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替少宫主做缠身咒的时候。”
“你怎么……”她话还没说出口转念一想又觉得没问题,她这点三脚猫的咒术全是他教得,他怎会不知。“上次挨长公主训斥后我刻苦钻研过了。”
“这都是四年前教你的咒术了,郡主居然还记得,荣幸。”
莫生祭虽然自己也觉得自己学艺不精但她还是在积极寻找借口,“我操骨术大成!”
“大成?”瑞炽用怀疑的语气重复了一遍她说得话。“那就算大成吧。”
“那是因为我没机会用,你看了就知道。”莫生祭顶嘴。
“好。那我当然相信你。”瑞炽说着又问起别的,“少宫主好了?”
“暂时没什么问题。他根本就不是人。”
“我们谁又是人呢。”他低声自语。
声音实在太轻以至于莫生祭没听清楚,“什么?”
“没什么。他们暗天都还有赦生宫本来就是为了特殊工作才诞生的。”
“但他们是十司的第一司。”莫生祭拿了根木棍拨动着火堆旁的灰烬,“我一直在想十司有这么明确的顺序是不是有什么含义在。”
“也许有也许没有。我们很少有精力去思考这些。”瑞炽笑了笑,“少宫主这性子,恢复了不得杀光虹国人。”
“没。旧遗物丢了,他正在施法找东西。”莫生祭说完才觉得自己嘴快了,“这是不是不能说?”
“是。别再说了。”
他俩沉默地看着火堆。
“烤兔吃吗?”
这时莫生祭才发现自己早就饿到没知觉了,她点头:“吃!”
瑞炽拔了只兔腿用手帕包了递给她,“当心烫。”
手帕的一角有一个小小的日轮刺绣露了出来,莫生祭一边吃一边笑他:“哪家小姐送你的手帕?”
“哪家都不是。”他说着又往她嘴里塞了块肉,“有吃的还堵不住你的嘴。”
“这是被我戳中了?”莫生祭好不容易把肉咽下又喝了口水接着说:“真是姑娘家送的?”
“不是。”瑞炽闷闷地回道:“这是我家族纹样。”
原来如此,莫生祭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放心。她左右张望了一下见没人在注意他们凑近了问瑞炽,“少宫主能寻到旧遗物吗?”
“如果这事少宫主在做那他就可以,他们暗天都从不做做不到的事。”
“那还真容易。”
“并不容易。”瑞炽难得的连语气中都带着怜悯,“他们是十司中最封闭最极端的一司。”
莫生祭很爱听他讲这些历史,他对十司非常了解,总能说些她从未听过的事。
“这样的话可以好好休整一下。”瑞炽说着又摸了摸她的脸颊,“一路奔波都没来得及好好休息。待他们把营帐准备好你得好好睡一觉。”
这么说来还真是,她一到这里连一个时辰的安生日子都没挨上。
莫生祭环抱着膝盖看着瑞炽。他是玄灵殿上司,真的仅仅只是如此吗?在关键时候消失的理由牵强到他都懒得想一个更能让人信服的借口。但他刚刚说得话也不是谎言。近来莫生祭越发觉得她问问题的方式要再改变一下,不能让人有投机取巧的机会。
原本那股劲头就像是被抽走一般迅速地消退了下去,莫生祭只觉得一股无法抵挡的困倦如潮水般涌来。她无力地耸拉下脑袋,双眼渐渐变得沉重起来。耳边传来柴火燃烧时发出的噼里啪啦声响,以及不远处人们重建营地所产生的各种哐当嘈杂之声,但这些声音似乎都成为了她进入梦乡的催眠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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