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结束时已是半夜,席间常嵩还起哄要去南山顶上骑马。
沈知凝实在是闹不动了,便借着头疼为由回府。
回到听竹苑时,她躺在榻上细细回想在花船上的一幕,醉酒后的她并不是一点都不记得。
幻象中的男人强势又霸道,他一直在她颈间索取,吻的她唇都肿了,但是始终没有进行下一步。
可是等她醒来时,只有顾云澈端着茶杯坐在榻边,摸着她的额头问她还难不难受,要不要起来吹会儿风,他每次在她身边时就变身成了黏人的忠犬。
顾云澈给她的解释是,船上的海棠酒太烈,她只是喝醉了而已,恰巧又跑错了船。
沈知凝越想越头疼。
她自认为酒量还不错...怎么才几杯下肚就醉了呢?这样的症状,倒是像极了裴念安在百花宴上给自己下药那次。
可那些事却是真真实实发生过的,毕竟她肌肤上的红痕不会骗人。
这痕迹倒是像极了前世时那个陌生男人留给自己的痕迹......
所以这次的人,当真是顾云澈?
她不会真和顾云澈有了肌肤之亲吧!
虽然只差最后一步,可夫妻间该做的都做了,此刻再想起自己醒来时他喉结处的吻痕,沈知凝的嘴角不由抽搐了一下。
喝酒果真误事啊......
同样一夜没睡的还有那位风姿绰约的小侯爷。
顾云澈在侯府后院的梧桐树下站了半宿,指腹反复摩挲着腰间突然多出来的荷包。
青竹纹样的锦缎上歪歪扭扭绣着“凝“字,针脚比塞外蛮族偷袭时射来的箭矢还要凌乱——这是沈知凝送他的生辰礼。
虽然做工是粗糙了些,可一看就知道是女儿家第一次学女红时所做。
只要是凝儿送的东西,哪怕是路边捡的,他也稀罕。
“世子爷,沈姑娘已经平安回府了。”暗卫呈上一尊琉璃盏后又道,“这是沈姑娘送来的,说是今日那份礼物太过仓促,重新补了一份。”
顾云澈望着盏中鳞片闪烁的锦鲤,突然想起沈知凝在他颈间呢喃“不要留我一个人”,喉结处的结痂又被指尖蹭得发烫。
幸好他今日及时刹住了自己,不然若是就这样在冲动下夺了凝儿的初次,他都不敢想...她得多恨自己!
翌日,听竹苑内。
沈知凝正对着铜镜发怔,她素白指尖抚过锁骨处未褪的朱砂痣时,恍惚间又闻到那人衣襟间的沉水香。
前世被陌生男子强占时,那人身上也是这般冷冽的气息,只是多了三分铁锈般的血腥味。
“小姐,表少爷送来的信件。”
玉珠捧着剔红漆盒进来时,她急忙拢住了颈间的衣服。
裴之送来的信?
沈知凝觉得这人现在真是越来越莫名其妙了,明明听竹苑和修竹阁只隔了一堵墙,想说什么话将自己叫过去便是了,送信做什么?
于是她看也没看玉珠手上的漆盒,只是冷眸道:“将那信烧了便是。”
玉珠点头,端着盒子便要走出去时,沈知凝又开口叫住了她:“昨夜我在侯府醉酒后,可曾见过表少爷?”
隐约中,她总觉得裴之似乎来过船舱中,可是又不敢确定。
玉珠思索了一会儿,便摇头道:“当时人群比较混乱,我没有找到小姐,但是表少爷我却是遇见过,他与许姑娘一直在一块儿。”
“小姐问这个可是想起了什么?”
沈知凝将头转了过去,“没事,随便问问。”
“那这信?”
“还是烧了吧。”
她都不用看就能猜出来,裴之在信里肯定没说什么好话。
无非就是责怪她不守规矩,与小侯爷太过亲密之类的话。
索性,她在船上醉酒的事没有任何人知道,旁人最多也就是发现她与小侯爷一同从船内出来而已。
那晚刚好湖中有烟花可看,所以总会有男子邀请自己喜欢的姑娘一同游湖。
可一想到裴之那晚是和许清荷一起看的烟花,沈知凝就觉得没劲。
既然许清荷也是重生回来的,那这一世,自己就更不可能让她嫁给那人了。
想到这,沈知凝觉得,她还是得在从长计议一下。
因着身上的红痕,所以她近日在翰林院连着告了好几天假。
她不去上课,宇文渊可急坏了。
再加上他也没有可以问的人,所以整日里只能偷偷回到冷宫祈祷,希望沈姐姐可千万别出什么事才好。
那些原本还瞧不起沈知凝的,在参加完小侯爷的生日宴后,一个个都改了主意。
直至今日,他们才明白,裴府的那位表姑娘当真是小侯爷心尖尖上的人。
自从府中只剩她没去上学后,沈知凝便觉得日子清静得多。
除了那些每日从镇北侯府送来的信筏。
——凝儿最近身体怎么样,可还难受?
——凝儿送的生辰礼真好,荷包和锦鲤我都很喜欢,尤其是那些锦鲤宝宝,我每日都有在悉心照料。
——我已经向父亲说明了我内心的想法,定是此生非凝儿不娶,待我拿下军功,便可以求舅舅赐旨,凝儿便可以堂堂正正做我的妻子了。
——我想你了,凝儿。
顾云澈知道沈知凝刀子嘴豆腐心,虽然很多时候她都对自己表现得毫不在意,但是他知道,那只是凝儿保护自己的外壳罢了。
等到他日渐羽翼丰满,他看谁敢置喙他与凝儿的婚事?
这些信件,沈知凝都粗略地看了一遍。
无非就是嘘寒问暖罢了,但信件的最后都会加上一句,“凝儿,我想你了。”
信中的顾云澈言辞凿凿,情深意切,这让她更加坚信那晚的人应该就是他了。
沈知凝将鎏金香炉里的安神香拨得更旺了些,青烟袅袅中,铜镜里的红痕越发刺目。
她指尖轻颤,扯了件月白立领襦裙将脖颈遮得严严实实。
前厅传来玉珠与来人的说话声,片刻后雕花木门被轻轻叩响:“小姐,银香送了瓶舒痕膏来,说是入夏了府内蚊虫多,这药可以清蚊虫叮咬的痕迹。”
沈知凝还当是裴之发现了什么,听她这么说,便才放下心来。
她淡淡“嗯”了一声,玉珠便走了进来。
只是她手中除了药盒外,还提着一大盒补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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