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七日。
钟宪又一次收到了裁决办公室的传唤公文,再一次站在了半截囚笼之中。
“钟宪,你太丧心病狂了,对英雄的后代下杀手,于心何忍!”警方代表质问钟宪。
“兆海昨天十来找我了,但被我打跑了。打斗中,我踢了他一脚,又用膝盖点了他的腹部。但你们也验尸了,兆海的致命伤,来自一把飞刀。杀死兆海的,大概率和试图杀害杨景的是同一个!”钟宪解释道。
“钟宪,不论你你怎么伶牙俐齿,今天也休想逍遥法外!”这时候,原告席上,站起了一个独臂老者。这老者四十来岁,个头不高,穿着一套几十年前的旧军装,望向钟宪时,满脸愤怒。
人类世界中,应该不会有人认不出这个老者。他就是三十年前击杀了音飞尺的英雄,兆惠清。兆惠清成为英雄后,被写进旧版教科书里,是那个时代学年轻人的偶像。
得知孙子惨死在神龙城,兆惠清愤怒不已,立刻动身,来到了神龙城,成为了远方代表。
“逍遥法外?我没听错吧。”钟宪调侃道。“兆惠清先生,您是在说你自己吧!”
钟宪此话一出,审讯厅现场顿时陷入混乱。
兆惠清,是见义勇为的英雄,还是圣殿裁决者的父亲。钟宪敢在公开场合出言侮辱这样一个英雄,简直是疯了。
“你……不要胡说八道。”兆惠清被钟宪激怒。情不自禁的举起了银色短棍。“小鬼,我提醒你一句,管住你的嘴,否则你今天没法活着走出这审讯厅!”
“天哪,兆老淫贼,你是要杀人灭口吗?我倒要看看,谁敢动我儿子一下。”这时候,听审席中,站起了一个中年女人,手里握着一根银色擀面杖,指着兆惠清后脑勺骂道。
兆惠清闻言,更是恼怒,回头一看,却顿时傻了眼!这个容貌平庸又有些彪悍的女人,看着怎么这么眼熟!他情不自自禁的摸了摸自己的脸,竟有些隐隐作痛。
这么多年,他一直被视为英雄,被人打耳光,恐怕只有这么一次……“你是……”兆惠清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堪的往事,瞬间怂了下来。
“没错,就是你老娘我!”女人说着,从兜里取出了一张白纸,上面有几行歪歪扭扭的字,还有一个鲜红的手印。
半截囚笼里的钟宪看到了这一幕,忍不住笑了。“对中年女人说道,老妈,你什么时候给我生了一个这样的弟弟,一把年纪了,还老不正经!”
这拿着擀面杖的女人,正是钟宪的母亲,阿秀。
阿秀没有理会钟宪,极为轻蔑的望着兆惠清。“老淫贼,我给你五秒钟的时间,滚出这审讯厅,否则别怪老娘不客气!”
此刻,混乱的审讯厅,彻底安静了。人们无法相信,一个看起来像个农村妇女的女人,竟然敢公然辱骂一个英雄,这传出去,绝对是头条新闻!
事情,还要倒退但而十多年前。那一年,钟宪重病垂死,阿秀带着钟宪去京都城求医。为了给钟宪看病,阿秀卖光了所有家产。给钟宪治好病后,还省了一些钱。阿秀和钟靖商量一下,直接把剩余的钱花掉,当做冲喜。于是,她花了几千块买了一架照相机。阿秀带着这照相机,拍遍了京都城美景,却一不小心,拍摄到了不堪入目的一幕,一个男人,试图非礼一个少女。
愤怒的阿秀放下照相机,举起神兵短棍,对着这淫贼一顿暴打,打完了才发现,这淫贼是英雄兆惠清。
本来,阿秀是想报警的。但怕毁了姑娘的名声,便让兆惠清签字画押,写了认罪书。
从那以后,阿秀和钟靖就回到了田荒镇,在一个最偏僻的地方安了家,以免被兆惠清报复。
此刻,兆惠清看到阿秀,以及那张他亲手写的认罪书,彻底怂了。如果他现在走,不论怎么丢人,至少还能保住名节,要是惹怒这疯婆子,不光他这一辈子毁了,连刚刚晋升裁决者得儿子也要受牵连。
于是,兆惠清咽了这口气,像一条丧家犬,灰溜溜的离开了审讯大厅。
“裁判官先生,您继续审案吧。”阿秀说着,把兜里的那张纸收好,而后坐下。
裁决官这才回过神来,继续审案。
“钟宪,连续发生了两起相似的杀人案,受害者都与你有关联,这些,不可能是巧合。我还是要提醒你,主动交代,不要一错再错了。”警方代表说道。
“我都说过了,杨景没死。我当时给他吃了药,把他治好了,之后他就走了!”
“钟宪,不要侮辱公众的智商,那种情程度的伤,就算是四阶秒针师,也未必救的活。更何况,在神龙城,甚至附近的山河城,都没有四阶秒针师。杨景不可能还活着。你但凡还有一点良心,就主动交出杨景的尸体。”
“我不能交出尸体。”钟宪说。
“你终于承认了,你应该是把杨景的尸体毁了,所以交不出来了吧。”警方代表说道。
“你误会了。我交不出杨景的尸体,但能交出一个活的杨景。裁决官先生,我想现在给杨景打电话,让他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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