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来自中间人的电话当天就打来了,那是一个干瘪的声音,但其中却藏着令人看不清深浅的底气。
亚瑟已经看到了来电者的名谓——冈田和歌子。
“小子,听说沃森区冒出了个还算靠谱的新人,有朋友留下了你的联系方式。
我这儿有趟不大不小的活儿,不知道你是不是感兴趣,”
这位老夫人的语气,就像是隔壁和蔼的老太太,但就是这位老太太,在威斯布鲁克可是说一不二。
“我擅长的不多,不过只要是捞钱的买卖,我想我都不会拒绝。”
“年轻人的口气都不会小,但愿你不是个花架子。
这次任务的资料我现在发给你,如果你的活计干的漂亮,我们会常合作的。”
冈田和歌子说罢,就挂断了通讯。
同时,亚瑟的脑袋里发出了清脆的声响,一行关于任务的数据就传递了过来。
“这玩意儿还真是方便。”
亚瑟敲了敲脑袋,旋即查看起对方发来的东西。
威斯布鲁克,扭扭街,冈田和歌子的地盘,两天前发生了一场抢劫。
说是抢劫也有点不符合,那更像是一场屠杀,有家性偶店里全部的活人都被杀光了,对方还在逃跑的过程中杀了几个路人。
他们一路向北,穿过了市政中心,和歌子的人不敢在这儿大动干戈,最后跟丢了人。
但他们可以确信,那帮人逃进了沃森区。
这伙人无疑是打了和歌子的脸,所以双方自然得交交手,掂量掂量谁更难惹。
文件的最后,是和歌子关于报酬的留言。
“我会付你2000欧,如果事儿办得漂亮,多些也无可厚非。
但是!别拿坨看不出人形的肉来糊弄我。”
“特码的,我这是又干上了警察的活儿?”
也许是听到了亚瑟的自言自语,看拳赛的维克多探身关掉了身前的显示器,转过椅子看向亚瑟。
“第一趟活儿这么快吗。”
“调皮的老鼠在南边犯了事,跑到了北边,就以为改头换面,谁也找不到它们了。”
亚瑟的无所谓的回道,随手提起一旁的手枪,就站起身来。
“我去会会这个世界。”
“所以?你就拿把最朴素的手枪?”
维克多那样子,简直像个喋喋不休的老妈子。
亚瑟已经来到了诊所门口,他忽地回过身来,面露问询的说道。
“话说回来,我到底欠你多少钱。”
“一万出头...”
这显然太少了。
“嘿,到底是多少。”
亚瑟无语的追问。
“四万七千欧,这是友情价...”
看着维克多摊手的动作,亚瑟转身就走。
“见鬼,我还是找个清道夫把自己卖了吧。”
出了诊所,沿台阶一路往上,是米斯蒂的占卜小屋。
明明天是大亮,但这小屋里却昏暗异常,只有几盏小紫灯在倔强的散发着光线。
米斯蒂顶着那一脸怪异的妆容,活像个沼泽里的巫婆。
“看来你接到活儿了,要过来抽张牌吗。”
亚瑟皱眉来到了柜台前,就看到了米斯蒂面前叠放着的一叠长方形卡牌。
“这是什么?”
“一种......窥探命运的把戏。”
米斯蒂的解释虽然抽象,但亚瑟还是勉强理解了。
“我还以为,只有瞎眼的乞丐会干这些事。
所以呢,我该怎么抽。”
用手将那叠卡牌摊开在桌面上,,米斯蒂伸手示意。
“自便,你想抽几张都行。”
随意的从卡牌中间抽出一张,亚瑟将它翻面,放在了桌上。
那卡牌中站立着一个人,他背对着世界,一杆苍白的天秤充当着他的肩膀和骨骼。
“哦,特别的卡。
它叫正义,是解决争端的卡牌。
它呼唤秩序,希望看透谎言与欺骗,让一切回归自然状态。正义暗示着公正的宣判,但也有应尽的程序。”
解释过后的米斯蒂笑着抬头看向亚瑟,就看到了占满了那张脸的懵逼。
“看来我不适合听这些神神叨叨的话。”
说着,亚瑟抬起手,指向了米斯蒂身后。
她身后的墙面上挂着一个鹿头挂饰,在它右边的鹿角上,顶着一顶赌徒帽。
那帽子用一种褐色的皮革制成,两边帽檐微微翘起,弧度硬朗而自然——和亚瑟上辈子戴的那顶几乎一模一样。
“我倒是想要那个。”
米斯蒂也顺着亚瑟的手指看到了那顶帽子,她挂上了个温柔的笑容,回身将它取了下来。
“就当作...送你的礼物。
祝你,平安!”
和歌子的人早就找到了那群暴徒的藏身处,就在城北工业区的某个废弃工厂里。
很多老鼠都喜欢躲在那里。
这位老迈的中间人希望亚瑟能搞清楚她被袭击的原因,并愿意为此支付额外的报酬。
而留活口,这无疑会给亚瑟的行动增加些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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