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刘贼的一举一动都在上面了。”
王聪儿接过细细一看,黛眉顿时蹙起,
“突然出现的盔甲,一少一幼两名贵客,三头异兽,来自东瀛的妖怪使节……阿珂姑娘,这些都是真的?”
“是。”
阿珂点了点头,肃然道:
“这都是我亲眼所见,不过那两名贵客出现后,刘贼就将我打昏过去,他和东瀛使节具体谈了什么我并不知晓。”
“哦?”
王聪儿黛眉轻挑,奇道:
“刘贼贵为一等武伯,又顶着天神下凡的名头,纵然是皇帝都敬他三分,是什么贵客能让他让出正堂,还低三下四呢?东瀛的妖怪使节又为何来寻他呢?”
“这……我醒来后就被拉到了映音轩,具体细节我真的不知。”
王聪儿微微颔首,将书信收进怀里,好生沉吟一阵后,方道:
“阿珂姑娘,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有忠义之心吗?”
阿珂神色一正,腰身不觉挺拔了几分,
“恩师自小授我《女诫》、四书、五经,又挑《春秋》为我本经,便是教我忠孝不可失、气节不可丧、义理不可输,纵是女儿身,亦有英雄志!
阁下,有话不妨直言!”
听到这番话,王聪儿不由长叹,她是知悉人心的,如何看不出眼前少女乃是拳拳肺腑,想起自己要做之事,负罪之感顿时升起。
“抱歉了,你我都没得选!”
王聪儿脸色凛然,起身拱手,
“圣教欲铲除大衍柱石雍国公侯莫陈庚,他一死,天命便在圣教,眼下唯护法一人能做到此事,她必须要亲自出手,但刘贼乃雍国公亲传弟子,绝不会坐视不理,前番护法与刘贼过手,二人在伯仲之间,若再加上雍国公,护法决计不是对手,此一去必是有去无回!”
“什么!”
一听师父有生命之危,阿珂心下顿时慌乱,猛的起身,抓住王聪儿的皓腕,急道:
“师父现在在哪儿?我要去救她!”
王聪儿暗下轻叹,反手抓住阿珂的双手,郑重道:
“姑娘,我有一计,或可使护法得以全身归还,不知姑娘可愿助我?”
一听有办法留师父,阿珂顿露喜色,忙拱手作揖,
“请讲!阿珂纵是粉身碎骨,也甘愿救师父性命!”
王聪儿亦是躬身,正声道:
“我欲行范蠡、王司徒故事!”
“美人计?!”
“不错!”
王聪儿眸光幽幽,凝声说道:
“刘贼虽本事过人,但却是实打实的好色之徒,还未正式成婚,就有多名妾室,连青龙夫人苏荃这样的百岁老妇也不曾放过,其荒淫令人发指!
姑娘才貌无双,又身负媚骨,若习得我的内媚之术,必能令刘贼沉湎床笫、色令智昏,如此一来,护法就有更大的把握刺杀雍国公,姑娘甚至可趁欢好之机杀死刘贼!”
“这……这……”
阿珂到底是未经人事的少女,听到王聪儿这般的露骨之言,俏脸登时透红,见她这副模样,王聪儿黛眉微蹙,语气里多了两分严厉,
“姑娘!我知道名节于女子而言尤甚性命,可这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计,若非刘贼知道我的相貌底细,我便亲自上阵!
而今三大堂主俱是阵亡,护法独木难支,无有支援,唯我等弱质女子,沧海横流,板荡知节,姑娘,可愿助我?可愿助护法?”
王聪儿的话若同重锤,一下下将阿珂心内的防御敲碎,她哪里知道,自踏进雅间,王聪儿的幻技之术就已经施展,她无有修为在身,自是被其迷惑,当下也不想其他,长吐一口浊气,正声答道:
“请教我!”
“成了!”
王聪儿也不废话,自怀中取出一本泛黄的册子,
“此乃奇书《黄龙变》,其内除载有幻技之术、吐纳之术外,还有一门内媚之术——《阴阳诀》。
此门媚术不同寻常媚术,寻常女子需得历经人事后才可正式修行施展,姑娘身负媚骨,可先修术,待历经第一次人事后,必可一举登堂入室,届时任他再是英雄,也要拜倒在姑娘石榴裙下!
阿珂姑娘,附耳过来,我且先授你口诀……”
城外,一艘大舟迎着月光,幽幽驶进暮色,一点点消失不见,曾柔拭去眼角泪珠,扭身向着郑采荷与苏荃拜下,
“谢谢二位姐姐开恩。”
“言重了!”
郑采荷伸手将曾柔扶起,笑道:
“伯爷知道你不会带回司徒鹤,让我们过来,只是怕你跟着一块走了,非是监视,另外伯爷已经知会锦衣卫,将司徒鹤的卷宗销毁,此后便没有明教贼子司徒鹤。”
闻言,曾柔只觉一阵暖流淌过心头,暗暗下了决定,
“二位姐姐,我想回家一趟。”
“回家?”
二女对视一眼,顿时恍然,
“鬼谷!!”
鬼谷,缔造了一位炼虚合道的仙缘之地,二女早知刘毅对其眼馋许久,不过为了照顾曾柔,这才没有强行前去,现下当事人主动要去,她们自然不会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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