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怎么会想到那下面藏着一个陶罐？”李思特好奇地问。
“刚刚那句诗里说到的第三滴泪，应该是出自占婆传说，月神与沙漠之女，传说月神流下第三滴泪的地方汇聚出了一个泉眼，成了许多人在沙漠求生的希望。”
“所以你刚刚是在找三个荆棘丛，形成一个三角形，然后找三角形的中心点？”
卓令川点点头。
两人重新回到了草棚处，许露薇两人已经离开了，只剩下NPC还坐在草棚中。
卓令川提交了他们找到的宝物以及录下的环境音，NPC表示认证通过，同时给了他们另外一个玻璃小瓶子。
同样是两句诗：风吹过十七道脊线，带走新娘的耳语。
李思特犹豫片刻，问：“这跟你刚刚说的17平方厘米的沙粒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同样都是17，感觉有什么内在的联系也说不定。”
“十七道脊线说的就是红沙丘。沿着整个红沙丘的主脉，往四处延伸出十七道脊线。其中第七道脊线的最高处有风向标，说不定那里会有线索，我们去看看吧。”
“刚刚我们用贝壳听出来指向的是W，西边。羊皮卷上还有两个符号，一个是仙人掌，还有一个像是碎石，它们又会指向哪里呢？”
卓令川仔细观察羊皮卷，“你看这个仙人掌，看起来像不像一个路牌？”
仙人掌的图标看起来像手机里用Emoji表情打出来的，仙人掌的两个“掌”，一左一右一上一下，还真有些像方向指示牌。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条线索也是指向了第七道脊线的风向标？”
“有可能。”卓令川指着一个方向，“最高的这条，就是第七道脊线。我们沿着这条走上去，就可以到达风向标站。”
“哦。”李思特和他并肩往沙脊线走去，“你怎么对这些占婆文化还有慕奈沙丘的了解这么多？”
卓令川仰头看了一眼天空，漫不经心地说：“昨晚临时抱佛脚随便查了一下。”
“那你记性挺好的。”
卓令川好笑地看了他一眼，“我记性是不错。”
李思特没再纠缠这个话题，转而问：“那‘风带走新娘的耳语’，是什么意思？也会跟占婆文化、民间传说之类的有关吗？”
“这里有个风俗，新娘出嫁时需要在沙丘上抛下自己的耳环，‘新娘的耳语’可能说的是这个。”
“耳环吗？如果是金耳环、银耳环等金属制品，那根据‘东脆西沉’的规律，即使没找到敲击响板的耳环，也可以推出这个宝藏应该是在沙丘的东面？”
“唔，有道理。”
李思特眨了眨眼，“感觉今天的谜面都很硬核，刚刚那句骆驼刺下第三滴泪，如果不知道占婆传说，也不知道骆驼刺指的是某种沙漠植物，那我们可能一直推不出来。而且靠听声音推出沙丘西面，这都有点靠直觉了。”
卓令川听他都开始质疑节目组了，觉得有些好笑，但看他满脸认真的样子，又觉得可爱。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碰碰他，但意识到镜头的存在，又默默地放下来，然后笑着调侃他：“没想到，李老师这么有反叛和求知求真的精神。确实，今天设置的问题都比较奇怪，如果不是昨天刚做过功课，还是挺难的。”
“有没有可能还有别的更为直接的线索，只是我们没有找到？”
“也许吧。”卓令川停下脚步，“但我们已经快到风向标了。”
李思特刚刚一直在努力找话题和卓令川聊天，根本没有去看沙丘上的风景，这时听他这么说才跟着停了下来。
“李老师，看左边。”
李思特随着他的声音看过去，顿时被眼前的风景掠去了心神和呼吸。
太阳已渐渐西斜，耀眼的光线将整片沙丘都映得通红，其他沙丘脊线上有不少人在拍照，飘逸的长裙在风中飞舞，舞动出一种轻盈的美感。
远处蔚蓝的海面飞扬起白色的浪花，和这片红色沙丘互相映衬着，像是一幅世界名画。
李思特转头看身边的人。
火红的光线照在卓令川轮廓立体的面庞上，薄唇微微抿着，眼睛专注地看着前方的某个点，又像是游离在这片风景之外。
李思特拿起手机，对着他的侧脸“咔嚓”拍下一张照片。
卓令川笑着转过头来。
李思特下意识地又连按了几下拍照。
卓令川眨眨眼，脸上带着促狭的笑意，“李老师，偷拍我啊？”
李思特转头看着远处连绵的沙丘和海洋，小声反驳：“你也偷拍过我。”
“嗯？什么时候？”卓令川一副不解的语气。
“净湖。车上。”当然，李思特还记得当时这人其实是在拍外面的净湖和雪山，不是为了拍他，他只是恰好上了镜而已。
“哦，那个啊，好吧，确实是我偷拍你了。”
李思特：“？？？”
“你这什么表情？震惊什么？”卓令川笑出来，“李老师是真没看出来还是在装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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