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竹眠腾挪闪避,但骨刺如活物般紧追不舍,一根骨刺擦过她的小腿,立刻带出一道血痕。
更糟的是,那些骨刺上似乎涂了毒,伤口处开始发麻。
情况危急,乌竹眠却突然冷静下来。
她闭上眼睛,修为顿时暴涨,全心感受着每一根骨刺的动向,尽管眼睛闭着,她却能“看”到周围的一切。
不,不是看,是感知。
每一道剑气,每一根骨刺,甚至观战席上每个人的呼吸,都清晰可辨。
这就是……剑心通明的境界?
乌竹眠没有时间细想,她开始舞剑,动作看似缓慢,实则快如闪电,且慢每一次挥动都精准地点在一根骨刺的薄弱处,剑气如涟漪般扩散,所过之处,骨刺纷纷崩解。
“怎么可能!”厉无涯咆哮着,亲自冲了上来,他的右手指甲已经变成森白的骨刃,每一击都带着破空之声。
乌竹眠沉着应战。
她不再拘泥于固定剑招,而是随心所欲地将青荇山各种剑法融会贯通,时而平稳,时而凌厉,偶尔还夹杂几招从未学过的奇怪剑法,那些招式仿佛自己从记忆深处冒出来,用得却无比顺手。
最奇怪的是,每当她使出那些陌生剑招时,周围的景物就会微妙地扭曲一下,就像一幅被水打湿的画,而观战席上的宿槐序则会显露出痛苦的神色。
“你到底是谁?”厉无涯越打越惊,九枚骨戒已经碎了四枚:“这些剑法根本不是青荇山的!”
乌竹眠没有回答。
她自己也困惑不已,这些剑招确实不是师父教的,但用起来却像呼吸一样自然,而且每当她用出这些招式,脑海中就会闪过一些奇怪的片段。
这些画面让她的剑越来越快,越来越狠。
厉无涯节节败退,剩下的骨戒一个接一个爆裂,每碎一枚,就有一道虚影解脱,向乌竹眠行礼后消散。
高台上,裴兰烬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悄悄从袖中取出一枚黑色玉佩,捏碎一角,一缕黑雾悄无声息地飘向问道台,钻入厉无涯的后心。
老者身体猛地一僵,眼中黑雾涌现,他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嚎叫,剩下的三枚骨戒同时炸开,黑气如潮水般涌入他体内,皮肤开始龟裂,露出下面森白的骨头。
“小心!他魔化了!”
观战席上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乌竹眠知道决胜负的时候到了,她将剑气凝聚在且慢上,剑光暴涨,几乎要灼伤人眼,与此同时,她感到体内的剑心神骨发出前所未有的共鸣,一股浩瀚如海的力量从丹田涌出,流遍全身。
“这一剑,为了所有被你残害的同道!”
乌竹眠的身影如紫色闪电般掠过问道台,与厉无涯错身而过,且慢在空中留下一道完美的光弧,久久不散。
厉无涯僵在原地,眼中的黑雾渐渐散去,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一道细如发丝的紫线正在缓缓扩大。
“好快的……剑……”
他喃喃道,随即身体沿着紫线一分为二,轰然倒地。
全场鸦雀无声,随即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
“胜者,青荇山乌竹眠!”裁判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乌竹眠却没有胜利的喜悦,她低头看着厉无涯的尸体,老者的眼睛还睁着,里面凝固着难以置信的神色,更奇怪的是,他的尸体正在迅速变黑,然后如沙粒般消散在风中,仿佛从未存在过。
“师姐!”百里鹿云第一个冲上问道台,紧接着是其他师兄妹,众人围着她欢呼雀跃。
只有宿槐序和奚无咎站在人群外围,神色复杂,乌竹眠注意到,他们的目光不时瞥向高台上的裴兰烬,而那位仙盟盟主也正看着这边,眼中闪烁着令人不安的光芒。
“师妹,你最后那招是什么?”宿诀好奇地问:“我从未见师父教过。”
乌竹眠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回答,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那招从何而来。
就在她困惑之际,宿槐序走了过来:“回去休息吧,明日还有决赛。”
乌竹眠点点头,突然感到一阵眩晕。
刚才的战斗消耗太大,加上肩头和小腿的伤,她确实需要调息,在师兄妹的簇拥下,她离开问道台,向住处走去。
途中,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问道台已经被清理干净,连一丝血迹都没留下,仿佛那场激烈的比试从未发生过。
只有高台上的裴兰烬还站在那里,月白长袍在风中飘动,远远望去,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白鹰。
回到青荇别苑,乌竹眠婉拒了师兄妹们的庆贺,独自回到房间,她脱下染血的罗裙,处理伤口时,发现小腿上的伤处有些不对劲,伤口周围隐约有黑丝蔓延,像植物的根系。
“这是……什么?”她皱眉。
正疑惑间,一阵轻微的敲窗声响起,乌竹眠抬眼,低喝道:“谁?”
“是我。”奚无咎的声音从窗外传来:“师姐,我有要事相告。”
乌竹眠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窗,奚无咎利落地翻进来,黑衣上沾着些许露水,似乎已经在外面等了很久。
“什么事这么神秘?”乌竹眠问。
奚无咎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从怀中取出一个布包,打开后露出半块黑色玉佩,正是裴兰烬在高台上捏碎的那种。
“师姐,你现在在幻境中。”黑衣少年直视她的眼睛,声音低沉而坚定:“而这个幻境,就快要再次重置了,师姐,你一定要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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