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谪安走出大门,目睹了全过程的管家根本不敢拦截,也不想拦截。
管家年过半百,头发花白,他是陶家老人了,当年也很照顾林谪安的母亲。
“小姐,您莽撞了。”管家苦笑一声。
“我不莽撞,他们也没想让我好过。”林谪安语气平淡,“宋叔,我要走了,您保重身体。”
管家眼睛略有些湿润,当年夫人就是因为太过温柔才会被欺负成那个样子,小姐这样也算是好事吧。
林谪安刚走出,她带来的一群穿着统一蓝色制服的人鱼贯而入。
陶航还沉浸在刚刚的怒火中:“你们是谁!”
为首的人生出一丝疑惑,他转过身去向陶航展示自己衣服上的字样,上面赫然写着“必净保洁”四个字。
“不是说这里需要清洁吗?林小姐把我们带来的啊,哦对,林小姐说她已经付过钱了,让你不用担心。”
陶航气急攻心一口血喷了出来。
礼物,好一个礼物!
“礼物啊……”
林谪安半跪在一座墓碑前,独自喃喃道。
声音消散在风中,说与山鬼听。
路灯照射在她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
墓碑上放着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的女人长发垂在身后,眉眼弯弯。
“妈,你的礼物我收到了。”
林谪安在收拾母亲遗物的时候发现了一枚玉质吊坠,握在手中温润细腻。
玉坠旁还有一封手写信,淡黄色的信纸上是娟秀的小楷字迹,满满一张都是对自己孩子的喜欢和期盼。
林谪安戴上玉坠,手中拿着一束花放在墓碑前。
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Zippo打火机,反手开盖,火焰在黑夜中极为明显。
林谪安将纸张一角放在火焰上,写满了字的一张纸缓缓被焚烧殆尽。
“希望您能读到我的信。”
“陶家一事,我会替您讨一个公道的。”
林谪安半跪了良久,她一手搭在墓碑上支撑着自己起身。
“我要走了,下次再来看您。”
墓碑前,今夜无雨,一滩水渍极为明显。
翌日,晨光熹微,旭日东升。
“你要办理休学?!”
班主任老唐破音大喊,显然是被这个消息震惊的不轻。
“冷静。”林谪安合上书,“我只是休学了又不是跳楼了。”
“你要是跳楼的话我更惊恐好么!”老唐坐在椅子上长舒一口气。
“怎么想着休学了?”老唐问道。
林谪安伸出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
“去治病。”
说着,她还拿出了军区医院的诊断书。
老唐眉头紧缩的翻看,看到了诊断书最后一行手写字:
建议住院观察或在家疗养,减少用脑,减少非必要活动。
老唐捏着眉心:“一会儿我带你去办理休学,在家好好休息。”
林谪安点头,心里却已经骂了上百遍了,鬼晓得虞澜说的解决休学方法是说自己是精神病啊。
林谪安的休学办的格外顺利,如果说在老唐这里是找一个合适理由的话,在校长那里就是虞澜提前打好的招呼。
办理好休学之后,林谪安抛下老唐独自在校园内逛了起来,这可能是她最后的宁静时光了。
楚庚一个人正在篮球场上打篮球,他是体育生,并不在乎文化课。
“安姐!”楚庚三分投篮后眼尖的看到了林谪安。
林谪安刚转学来的时候还和楚庚打过一架,二人都以为对方是欺凌弱小的坏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林谪安走来:“我明天就不来上课了。”
楚庚:O(≧口≦)O“补药哇!是不是因为傅斯?还是因为陶家人?!你跟我说!我不让他们好过!”
楚庚绕着林谪安跳来跳去,口中喋喋不休,林谪安眉头横跳,一手按住楚庚的肩膀。
“不是。”
“那是为什么啊!”
楚庚眼尖的看到了林谪安手里握着的纸张,他趁着林谪安不注意就抽走了那张纸,他打开一看,看看纸又看看林谪安。
抬头看林谪安,低头看纸,抬头,低头,抬头。
“安姐。”
“嗯?”
“你是神经病?!”
呵呵。
(ーー゛)
“对啊,我是神经病。”林谪安把手指骨节捏得咔咔作响,“我现在就让你看看我有多神经啊。”
°(°ˊДˋ°)°
“别打了别打了啊啊啊啊!”楚庚一个闪身跑开了,“我错了哇!我真错了!”
林谪安拾起楚庚落在地上的篮球,篮球在她指尖转了几圈,而后被她抛向楚庚。
楚庚也不躲,伸出长臂就揽住了球,他把球抛向球篮,一投即中。
楚庚走到篮球架拿起来了自己的手机,他轻点几下,林谪安的手机震动。
“这是我们家医院精神科医生的联系方式,安姐需要的话尽管找他就好啦!不收钱!”
林谪安笑笑:“好,那我走了。”
楚庚尽管不舍但也没有挽留,他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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