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是漫长的静默。
哪吒没有像往常那样跳起来反驳，也没有再开玩笑，只是沉默了下去。
他似乎需要时间去理解这个世界——以及这句话。
黎瑶轻轻叹息，转身出门：“我去看看饼饼。”
可就在她刚迈出门槛的一瞬。
——一个滚烫的怀抱，从背后覆了上来。
力道不大，却是毫不犹豫的全然贴合。
少年的气息热得发烫，像火焰贴在她的背脊。
黎瑶一震，整个人怔在原地。
他的下巴贴在她肩侧，呼吸有点乱，声音沙哑而固执，贴着她的耳朵——
“师父。”
“我忘不了。”
她没动。
“你叫我别想。”
“可我闭上眼……全是你。”
哪吒的手却抱得更紧了些，声音一点点地颤着，却更深沉：
“我想和你在一起。”
“不论你在哪里。”
“不论是那个世界，还是这个世界。”
“我都想——每天都跟你在一起。”
“……我不想再只是你的徒弟了。”
黎瑶的指尖，微微颤了颤。
他的话一字一句地压在耳边，每一句都带着火焰的灼烫感，烙在她心尖。
她想说什么，可嗓子发涩。
哪吒的呼吸轻轻擦过她颈侧，像风吹起细密的汗毛，是最致命、最轻微的接触。
“你让我别越界。”
他低笑一声，声音像哑着的琴弦，危险又难以抗拒：
“可我早就……全都越了，师父。”
少年的声音贴着她耳侧，让她瞬间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他说得那么轻、那么慢，却又烫得像把火。
他比她高很多，呼吸落在她的发间，温热又带着少年独有的冲动和强烈的占有欲。
客厅的空调恒温调在23度，沙发是意大利进口真皮的，地板打了蜡、无声无息。
水晶灯折射着晨光，像冷冷的冰块堆在天花板上。
哪吒是火。
是她这栋“家”里，从未出现过的温度。
黎瑶第一次觉得，这栋房子里，有声音、有心跳、有
——活人。
“师父。”
哪吒的声音轻得像夜风拂过耳廓，低哑、压抑，还带着点不安。
“……你后来，还疼吗？”
“是我不好，弄疼你了。”
他的手臂还环在她腰间，力道轻得近乎虔诚，却又不肯松开。
嗓音带着刚才告白之后的炽热未散，还有一点少年才有的、懊悔和试探。
他的怀抱也没有松开。
黎瑶整个人僵在他怀里。
原本已经冷到没有温度的思绪，像被这句话一瞬间点燃，炸得她耳朵一红到底。
她的脸“轰”的一下烧起来，像被灼热的空气包裹住了。
——身体被捣开，失控得合不拢，她一丁点都不敢回想，连呼吸都下意识屏住。
脑子一片空白，连回一句“别说了！”都做不到。
可她还没来得及挣开，门就忽然被“咔哒”一声推开了。
——没有任何预警。
敖丙站在门口，手里还捧着刚黎瑶给他的衣服，目光落进来的一瞬，整个人顿住。
视线落进来的那一瞬。
他顿住了。
而他看到的是——
哪吒正从后面环着她的腰，整个人埋在她肩窝，鼻息贴着她耳后，姿势亲昵得毫无间隙。
空气在那一瞬间彻底凝固。
敖丙沉默了两秒，指尖冰凉，掌心一寸一寸地浮起雪白的冰锥。
那冰锥无声出现，连温柔都带着刀锋。
黎瑶心头猛跳，“砰”地挣脱开哪吒的怀抱，一脸镇定（强装）地站直。
“饼饼！”
她欲盖弥彰地开口解释，“我刚才、就是撞了一下胳膊，他问我疼不疼——”
哪吒眼神里那一闪而过的“不爽”，就像是他刚捂热的东西被当场甩开了一样。
他静静站在门口，蓝发如瀑，垂落肩头，额间那对晶莹龙角在灯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
却没有动。
他的眸色浅淡得像冰湖，波澜不惊，却足以冻透心骨。
他说话了，语气和缓，听不出喜怒：
“受伤了？”
“让我看看，师父——到底，是哪里疼？”
“我好给你涂药。”
空气紧张的像一拉就崩的弦。
黎瑶感觉就快要窒息了，一阵轻柔的敲门声及时响起，打破了即将升温过载的空气。
门口是管家，恭敬地弯腰行礼：“大小姐，按照您的吩咐，已经将黑先生养病的客房安装好PS5和200寸超高清液晶屏幕。”
黎瑶瞬间松了一口气，感谢管家解救她出来。
“知道了，我这就去看看！”
·
客房门打开。
黑悟空正被包成木乃伊，一只脚吊在床尾，脑袋只露出一双眼睛。
他刚醒没多久，还没完全搞清楚状况，就看见黎瑶走进来，气场十足地拎着一个黑色的小玩具（手柄）。
“黑蚂喽。”黎瑶认真地说，
“听好了，三天内我们会回去，你会再打石敢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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