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舞也好、喝酒也罢,本公主亲自教你!”
黎瑶原本想拒绝,可那一刻她看到四周。
一群北疆姑娘们把她围住,七嘴八舌地笑着,兴奋地帮她系上流苏与绒花。
雪地里,篝火炽烈,北疆少年少女们围着火堆跳舞、喝酒、唱歌、比武、追逐,连狗狗都咬着铃铛跑得欢快。
——她为何不放下心事,只为开心一场呢?
黎瑶由着那北疆公主握住她的手,带她迈出舞圈中的第一步。
“……那就跳吧。”她轻声道。
·
火光正盛,炽热如燃,空气里飘着烤肉和奶香的味道,还有北疆特有的香料气息,微微带着点炽热的野性,与雪地的冷冽交织成一曲奇妙的气息乐章。
鹿童正端着一碗热羊奶,从雪帐那头缓步走来。
他一身月白长袍,裘衣覆肩,沉静如雪,步伐稳若寒松。
风吹得猎猎,雪落无声,沾在他发间肩头,未融也未拂。
他只是抬眸,一眼望向了火堆边。
那一眼——
他便怔住了!
往日里清冷的师叔,此时立于火堆边,一身北疆异族的轻纱舞裙,淡粉色绣着白狼与银雪,细碎的银线如星河洒落,发上簪着几朵雪莲与冰蔷薇。
她踏火而舞,眉眼含笑,一颦一动仿佛都镀上了北疆的风霜艳色。
这一刻,她不再是那位高高在上执掌星阵、三界敬畏的紫微帝女,而是个活生生的、灵动如风的女子,裹着异域的艳丽与自由,在雪原的热歌中为自己而舞。
“……师叔,是一朵鲜活的花。”
而这热烈如焰的雪夜中,鹿童脑海却忽然闪过几日前的记忆。
哪吒与敖丙被元始天尊召回天庭。
“混元珠有异动,恐关万年轮回之机,封神劫未止,需你二人速回宗门。”
也许只是几日的清静,
也许只是——两人短短的二人天地。
——似乎也不舍得她,再回那座属于别人的皇宫。
这一念生起,他自己都没察觉,眼角那抹素冷,悄悄碎了几分。
“咚——!”
而在那一圈火光与人声中,北疆的鼓乐,响了!
是最开始的一记兽皮大鼓,低沉浑厚,仿佛雪山的心脏在震动。
紧接着是长角号角的轰鸣,苍凉辽远,回荡在雪野之间,像是在唤醒沉眠的星辰与雪狼。
然后,是手鼓接连而上——
“咚咚、咚咚、咚咚咚!”
节奏越来越快,越来越密集,仿佛一场热烈的雪夜猎宴就此拉开序幕。
远处的少年们提起羌笛与骨笛,嘹亮清越的旋律卷入鼓点,如狼啸般高昂激烈。
在那如奔马般的节奏里,黎瑶缓缓踏步,衣袂翻飞,银铃微响。
就在黎瑶身形轻旋、裙角飞扬的那一刻,夜空忽然一震——
“咚——!”
原本节奏激烈的鼓点骤然一停,雪再次悄然落下。
仿佛是某种预兆——
雪山顶,
“哗啦啦——”
风卷雪涌,冰层断裂,一只雪白通灵的巨大身影从山巅跃出!
“啧!”鹿童眉眼骤沉,手指微颤地贴上了佩玉,感应而出,“师叔——就是它!”
“雪山飞狐!它腹中藏着未出壳的神兽蛋,我感应到了!”
话音刚落,那道狐影已在山巅一跃而起,九尾如云,步轻若雪,仿佛一步便可掠过整个苍茫雪岭!
“哇——!”
“是…雪山飞狐!!!”
“这真是北疆传说中的雪山飞狐吗,我只听说我祖奶奶有幸见过这种神兽!!!”
惊呼炸开,北疆众人一片哗然。那狐通体雪白,九尾飘扬,足踏寒光,身形矫健得宛若风雪中精灵。
鹿童神色一凝,眸光如刃:“我感应到了,它身上……有未孵化的灵兽气息。”
他立刻抬手,“咻”——长弓拉开,箭羽在霜夜中激起一道锋芒。
可就在他即将松手的那一瞬——
黎瑶一声轻唤:“鹿鹿,别伤它!”
声音不大,却穿透了雪风,清清冷冷地传进他耳里。
鹿童眉头一动,箭弦一顿,视线轻轻扫向她——
那一眼间,黎瑶银铃绕发,凤羽流苏,身披北疆之舞的轻纱衣裙,脚尖轻点雪地:
“鹿鹿,我们不能硬来。”
“那神兽腹中的气息,确实未稳,若一旦动用仙术、灵气…灵蛋未成,便会被生生震碎!”
“若想得到,只能凭身法、凭技艺—不能用灵力,得各凭本事!”
黎瑶声音带着点轻笑:
“如何?鹿鹿?”
鹿童愣了愣,然后勾起嘴角——
不似以往高冷疏离,而是透着一丝少年的锋锐与意气:
“既是师叔亲口说的,那我——”
“可就不客气了!”
“我找它已久,此兽腹内的神兽蛋,极可能是四象遗种——!。”
神兽飞狐如一道银光掠过山岭,九尾扬起,卷动漫天雪粒,灵气盈动,天地间寒风呼啸,仿若一场天降的追逐之战即将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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