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地面上的生灵,敢于直面真神的威光。
——算命先生
意识逐渐模糊,身体逐渐消散。
却在混沌中看到了那一抹青莲的幽光。
青莲缓缓绽放,一少年的虚影从中浮现,面容清逸出尘,周身萦绕着若有若无的剑气。
咳咳……你……还真的在我体内啊?
少年剑仙:吾乃剑仙,亦是你心底最纯粹的剑念。自你握剑起,吾便沉睡其中。
剑念?可我修行至今,历经无数厮杀,却仍未参透剑之真谛。
中年剑仙:剑非凶器,而是本心的映照。你以酒为引,以剑为途,却被过多繁华和冗杂蒙蔽,被所谓的真神震慑。
不执念,何以复仇?不厮杀,何以生存?这世间弱肉强食,唯有手中之剑,方能护我周全!
老年剑仙:剑可护人,亦可伤人。真正的剑仙,以剑镇恶,以心渡人,而非被仇恨驱使。
你之道途,与我亦有异曲同工之妙,虽历经不同,可道途皆由心中之念驱使。
为守护珍视之人、为心中正义执剑,哪怕满身酒气、落魄江湖,也从未放下那份坚守。
不错!管他什么高深仙法、名门正道,我只信手中剑、心中义。遇见不平事,提剑便上,从不管对手是谁!
不问出身,不慕虚名,只随内心指引。哪怕前路荆棘遍布、强敌环伺,挥剑之时,亦能快意恩仇,潇洒走这一遭!
……
在绝望之际,在众人误以为酒剑人身死道消之时,天地陡然变色。原本暗沉压抑的苍穹,像是被一只无形巨手撕裂,一道刺目青色轰然乍现。
朵朵青莲自虚空缓缓绽放,每一片花瓣都晶莹剔透,流转着柔和的光晕,似能洗净世间一切罪恶与污秽。
仙鹤长鸣,振翅而来,它们的羽毛闪烁着银白的光泽,在金光中穿梭,声声啼鸣穿透云霄。
埋藏在酒剑人最深处的那一位剑仙,终于显露真身。
那是一位周身散发着凛冽剑气的身影,一袭白衣猎猎作响,三千发丝肆意飞舞,宛如谪仙临世。双眸似寒星,洞悉万物。
帝懿的怒吼还在天地间回荡,毁灭的光波已然淹没酒剑人的身躯,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酒剑人,不,应当是剑仙罢,缓缓抬起一根手指。
毁灭的光波撞击在那根手指上,竟如泥牛入海,停滞了。
原本足以灭世的恐怖能量,在剑仙这轻轻一挡之下,瞬间失去了所有的锋芒。
那青莲与仙鹤环绕着剑仙,更衬得他超凡脱俗,宛如神临,而帝懿眼中的疯狂与不可一世,在这一刻,被深深的震惊与恐惧所取代。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已经走了!祂已经把你送走了!你怎么还会在这里?!”
帝懿的面容转而变的狰狞无比,怨毒地低吼着,已然失去了一开始神的从容不迫和威严,俨然与一个疯子无异了。
“那又如何!本座是神,唯一的真神!你不过一缕残念,如何能与本座对抗!”
剑仙淡漠地看着状若疯魔的帝懿,薄唇轻启,轻声吐字而出。
“伪神罢了,门槛尚未跨过,自称真神,当真是可笑至极。”
帝懿咬牙,双眼布满了血丝,双手胡乱挥舞,十二道法则具象化的攻击跟不要钱一样砸向剑仙,口中喊着:“你什么都不懂!你没有资格说本座!本座是神!”
这些恐怖到任意一道都足以重伤甚至是杀死叶孤等人的攻击,在剑仙面前,却与婴孩哭闹时挥舞的拳头无异,只需屈指一点,便像泡泡般破碎消散了。
看着自己的神力尽数被挡下,不可一世的帝懿仿佛失去了一切力量和手段,只是徒劳地攻击着。
剑仙轻叹一口气,手一招,那破碎的酒葫芦碎片飞到其身前,一朵青色莲花自剑仙指尖浮现,落在碎片上,在青莲的修复下,酒葫芦恢复原状,那里面,竟又满上了一葫芦的酒。
“你既是我,我也是你,剑仙,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位罢了。”
接着,剑仙将目光投向远处观望的叶孤,忽而一笑,手中的酒葫芦消失,再度出现时,已然落在叶孤手中。
“收下它吧,既是你的,也当是,留给我那两个不太争气的徒弟的罢。”
叶孤瞳孔一缩,顿时想到了白景明和白景夜,刚想说话,便见剑仙已经转过头去了。
剑仙周身的气息开始紊乱,他明白自己的时间所剩无几了。
青莲与仙鹤的光芒愈发黯淡,却也在全力为他汇聚最后的力量。
剑仙缓缓抬手,手中并无实体之剑,可天地间的灵气却疯狂汇聚,在他掌心凝聚成一柄剑。剑身青色透明,却蕴含着无尽的锋芒,每一道纹路都似在诉说着他一生的剑道感悟。
帝懿望着剑仙的举动,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
会死!真的会死!
帝懿嘶吼着,再度调动身后真神法相的力量,企图在剑仙出手前将其彻底抹杀。
但此刻的剑仙,已然进入一种玄妙的境界,外界的干扰对他毫无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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