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陈仓城的大街上,从东头逛到西头,从南头奔到北头,
没想到竟然真如那个粮店老板所说,城中七八家粮店俱都售罄,有些店铺甚至直接关门打烊。
李晓明只好用碎银子,尽可能多地买了些腊肉、干肉,
又央求卖肉的商贩,去找街坊四邻,零购碎买地,凑了百十斤粮食,
只是这一点粮食,三十多人,若是放开量来吃,恐怕两天就吃完了。
三人长吁短叹地往城外走去,
离的老远,却见街上许多小贩或推着小车,或担着货物,慌乱地向着城门方向奔去。
“咦,他们这是怎么啦?”李晓明不解地问道。
孙文宇骂道:“这城里胡人都是这般奇奇怪怪的,大人不必管他们。”
昝瑞惊慌道:“二位哥,可别是要关城门了吧?”
孙文宇顺手拽住一名挑着货物的小贩,问道:“你们慌里慌张的,这是怎么了?”
那胡人小贩急道:“城门要关啦,
家在城外的,今日若不出城,只怕要睡到大街上了,可没人管饭哩!
快放开我......”
小贩一边说着,一边挣扎着要走,
只是孙文宇那一双铁手,并不松开。
李晓明奇道:“小兄弟莫慌,容我问个明白。
这青天白日,不晌不夜的,为何突然要关城门?”
那小贩急道:“听说是秦州那边的氐人又出兵了,估计一、二天就赶到此处了,
城内的将军们说这次来的兵多,要加强戒备、严防细作传递消息,
因此以后几天都不开城门了。”
孙文宇一松手,那人险些扑了一跤,急急忙忙地挑着担子跑开了。
李晓明急道:“小瑞说的没错,果然是如此,咱们也赶紧出去吧!”
于是,三人策马加鞭,跑到了众人前头,顺利出了城,
看看城外,有千把号官兵和民夫,正在忙碌,
有绕城布置拒马的,有往城上运檑木、砖石的,
也有担着粪桶往城上运送金汁的,
李晓明骑在马上,晃晃悠悠地道:“上次氐人来时,
陈仓城虽是城门紧闭,但并不像今日这般的如临大敌。
看这幅情景,这次八成是有大变故。”
孙文宇笑道:“哈哈,变故越大越好,左右不过是这些个胡人狗咬狗罢了。”
昝瑞在一旁急道:“两位哥,咱们别再如此慢悠悠地走了,
此地既然要出乱子,还是赶紧回树林,和大家一起离开吧!”
“小瑞说的有理,咱们赶快回去,让众人吃顿饱饭,然后沿渭河向东,两天内必须要找个县城补充物资。”
三人正要策马狂奔,
孙文宇不经意间又回头看了一眼,头转过来时,已是喜上眉梢,
鬼鬼祟祟地道:“二位且慢,你们回头看看。”
李晓明看他表情,像是捡到了一把铜钱,心中纳闷,忍不住回头一看,
只见后面远远地有一队牛车,约有个二三十辆,有一大群骑马的壮汉护卫着。
正是在城中见到的,将粮店买空的那伙人。
李晓明对孙、昝二人说道:“看来那老板说的没错,这些人果然是秦州的氐人假扮的。
咱们在城中时,可没看见这么多手持长枪,背着弓箭的骑兵呀!”
孙文宇也道:“嗯,只有赶着牛车买粮食的人进了城,
骑兵一定是在城外躲着,一直到此时才现身护送。”
昝瑞急道:“我说二位哥,有道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咱们饭都吃不饱了,还操那闲心,管人家的事干什么?”
“嘿嘿嘿......大人,您看咱们要不要......”
孙文宇冲着李晓明,不停地挤眉弄眼。
李晓又看了看那群人,担忧地道:“老孙,这跟上一次可不一样呀!
人家骑马的有三十多人,赶车的也有二三十人,行不行呀?
可别把咱们的人折进去了。”
“大人,今日的确是和上一次不一样,可咱们如今也不一样了呀!”
孙文宇双眼放光,将马上那门小炮拍的啪啪响。
昝瑞终于明白过来,惊恐地劝道:“孙哥,万不可鲁莽呀。
人家人多势众,光骑兵就有三十多骑,咱们怎么打?
再说了,如今太爷也在,可不能再干这样冒险的事了,
不如趁早去树林,和大家伙一起拍屁股走人吧,大不了饿上两顿,总比丢掉性命强的多。”
孙文宇不以为然地笑道:“两位,你们只看到他们人数比咱们多,
却不知咱们有极大的优势,足可压倒他们哩。”
李晓明纳闷道:“咱们只有十二匹马,人家光骑兵都比咱们人数多了,
所谓优势也只那门小炮了,
可是一旦咱们放上两炮,人家撒腿跑到射程以外,小炮也没奈何了。”
孙文宇轻轻竖起一个指头,不急不忙地道:“二位,且听俺老孙细说,
一、牛车跑的慢,咱们有足够的时间,跑到他们前面布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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