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管事给薛怯和江左一人安排了一间仓房,江左对房间还是比较满意的,小是小了点但好在五脏俱全,床、桌子、椅子、蒲团应有尽有,这还是一间有着窗户的仓房,只要打开窗户就能看见窗外景象。
人手还有块玉牌,这是云水阙用来区别客人身份的东西,是要交押金的,等到了兵戈洲可凭借玉牌换回一份灵砂。
渡船甲板上还有不少囊中羞涩却要远洋渡往兵戈洲的,这些都是花了极低的船费没有位置只能呆在甲板上的,虽然花费少些,这半月有余的日子却只能呆在甲板上也是一种受罪。
云雀渡船到了起航的时候,宋旺武站在船头和薛刚挥手作别,这条航线跑了不少年头了,两人也算得上是老朋友了。
渡船之上法阵启动,其中投入的灵砂以及天地间的部分灵气被法阵吸收,海量灵气的催动下渡船驶离薛家渡口,在海面之上前行了有一段距离之后,渡船无愧其名,如云雀展翅开始缓缓升空,在升上云层之后开始加速,惯性使得船身一震,不少没有准备的乘客都是一阵踉跄。
江左呆在仓房里也是无聊,这船体说到底也不过是木质结构,他怕自己在仓房里淬体给人家渡船搞出一个洞来可就不好了,旋即就打算出去转转。
没有叫上薛怯的打算,在从渡口登船时他看到这妮子与薛刚挥手作别时偷偷流了小珍珠,这会儿应该还在房里抹眼泪呢,这种尴尬的局面他就不去打扰了,毕竟是个姑娘,还是要照顾几分她的面子的。
走上甲板吹风,虽然渡船外围有法阵抵挡狂风,无奈渡船航行速度太快,抵挡狂风的法阵也只能起到一个减弱的作用了,不少在甲板之上披着头发的修士此刻秀发飘逸到处乱舞,江左不是读书人也没有装文雅的习惯,向来不喜欢读书束发的样子。
可到底是李道灵带大的少年,在李道灵的影响下,他虽不是道家弟子,也习惯性的用一根簪子将头发挽了一个道家太极髻,配上贴身的黑色劲装,站在甲板上的江左倒也有了几分玉树临风的潇洒气息。
渡船上担任侍女职责的云水阙女修看到江左也不免多看几眼。
江左趴在渡船栏杆之上眺望茫茫云海,依稀可以看到云层之下泛着波光的海面,一名不速之客自江左身后走来,也不是什么生人,正是当初在海蛇帮里见过几面的白衣青年。
江左眺望云海正看的出神,也不见那白衣青年如何动作,腰间悬佩的斜谷横刀就落在了他的手中,腰间一空的感觉让江左猛然惊醒,一抹腰间却是刀不见了。
心绪慌乱之下朝着四下望去,只见那白衣青年正将横刀握在身前,江左伸出一手面有怒色:“是你?拿我刀干嘛?这可是我家传的宝刀你最好快点还我,不然老子让你好看!”
白衣青年置若罔闻,根本不理会江左说了什么,自顾自的将横刀举在眼前缓缓拔出,出鞘只是寸许便有刀意从鞘中四散溢出,冰冷感觉正在向着甲板之上快速笼罩。
直到刀身之上“斜谷”两个镌刻小字出现在青年眼中他才停手,又将推横刀入鞘中,冰冷刀意顿时消失。
像是得到了满意答案,白衣青年将横刀抛还给江左。
横刀入手,江左立刻双脚错开一手抓着横刀位于腰侧,另一只手握住刀柄摆出一个拔刀式,双眸紧紧锁定白衣青年,刀鞘内刀意沸腾,随时准备拔刀出鞘,以刀意斩去。
白衣青年见状轻笑两声说道:“别紧张啊,我没有恶意的,只是看你的横刀有些眼熟就拿过来确定一二。”
没有恶意?要不是一支如仿剑一般的细长银针不知何时抵在江左的眉心之间他就信了。
江左此时也不敢轻举妄动了,只是眼神死死盯着对方。
白衣青年继续说道:“不骗你我真没什么恶意,先让我做个自我介绍咱俩认识一下,我叫夏无尘,医家子弟也是个剑修,文渊洲人士和你算是同乡,祖上是秦国医官。”
夏无尘收回那柄细如银针的飞剑,江左的手却是没有离开横刀刀柄,哪怕夏无尘主动示好他也不放心。
夏无尘继续说道:“大秦为当今楚国所亡,你我俱是秦国遗民,刚刚只是和你开个玩笑不至于这么戒备我吧?”
夏无尘的自报家门让江左有些意外,却也仅仅只是意外,你随便说两句话我就要相信?那自然是不可能的。更何况不久前两人还是身处两座不同阵营的敌人,想要在短时间内转变身份谈何容易。
气氛僵持了起来,江左往后退了一步,将自己的背部紧紧贴在船壁之上,忽然想起夏无尘当日远离薛家帆船之时是踩着柳元的那条黑蛇离开的,此刻黑蛇没有出现总要提防几分。
见他油盐不进,夏无尘主动拉开了一段距离说道:“你不用这么紧张的,这条渡船是云水阙的,船上乘客的安全自然是由他们负责,渡船管事宋旺武是位金丹境老神仙,船上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要是和你动手我也难逃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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