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山在草原上投下阴影,刚好遮住了整座金帐,没了阳光的照射难免阴冷起来。草原二十四部相聚于此,将要商议一场决定草原与牧岚国多年恩怨会议。
众人坐定,不由自主将目光汇聚向坐在王座之上的少年身上。
霍林肘着脑袋翘着二郎腿,赤着的脚一晃一晃的,哪怕被这片草原之上的至强者环视,他也是这副轻松姿态,丝毫不把这群人放在眼里。
上好的荔枝木在火堆中烧的噼啪作响,上方架着一只被剥了皮的羊羔,霍林的侍女站在一边反复在羊羔身上刷着油,此时已被烤至两面金黄的羊羔散发出诱人香气,让一些远道而来的部落代表吞咽起了口水。
火罗部的代表是个满脸络腮胡的健壮男子,他那浑圆的肚子将腰带撑的紧紧的,目光不善盯着王座之上的少年。
火罗部在草原二十四部中也是佼佼者,其实力半点不输兀烈部,如今草原明面上最强的四个部族便是兀烈、火罗、风息、拓跋四部,当然这是之前,如今没了兀烈部,只剩下了三个。
百年前还未建国牧岚的慕容部才是这片草原真正的霸主,那时慕容部一家独大,一己之力便可以媲美大半部族的联合,只是如今在南边建国,让曾经的辉煌铸成了南方的一座座城墙。
络腮胡男人猛然一拍桌子站起身指着王座之上的少年斥道:“霍林!你这个卑劣的杂种!若是知道这次风息部举办议事是由你来主持,那我火罗部宁可失约不来,不知风息部的王是怎么想的,怎么会让你来到圣山之下,就凭你那奴隶母亲给了你一个与圣河一般洁净的名字吗?”
霍林的母亲原先只是风息部抓回来的一个奴隶,在风息部的王一次醉酒之后将其玷污,这才有了霍林,草原人向来讲究血统纯粹,风息部王族血脉高贵,相传是这片草原的缔造者之一,其先祖更是被安葬与圣山之上,所以霍林这个王与奴隶生下的王子被草原人视为是对血脉的玷污,是罪恶的化身,所以一直以来霍林与母亲都处于同族欺压之中,直到几年前霍林在族中大开杀戒,将风息部与他同龄的年轻人整整屠去一半,手段之狠辣让那位王都感到心惊,本应被处死的霍林却受到了族中某位明面上已经死了很久的老祖庇佑,从此霍林与母亲在风息部中的地位水涨船高,再也没有人敢欺辱这对母子。
守护自己长大的母亲可以说是霍林的逆鳞,火罗部代表当众如此贬低他的母亲和血脉,显然是在故意挑衅,此举无异于虎口拔牙。
敢这么做这男人自然也不是一般人,他乃是火罗部的大王子,且火罗部的王亲口对外人说他会继承王位,所以他自然身份高贵。
在场之人神情各异,眼神在络腮胡男人与霍林身上来回扫视,有人面色凝重似是在担心,有人面带戏谑明摆着是要看一场好戏,更多的人还是面无表情保持观望姿态,静待看霍林会作何反应。
拓跋部代表是位手拄羊头长杖的驼背老人,他拓跋部的大祭司,是修士也是整个拓跋部的真正掌权人,他站起身抬起一手放在络腮胡男人的肩膀上宽慰道:“霍林好歹是风息部的王子,身体里流着一半神圣血脉,也是王位的竞争者,他有资格举办议事!”
络腮胡男子看了眼阻挠自己继续发火的老人不敢再放肆,哪怕是他的父亲那个身为王的男人见到这驼背老人都要躬身尊敬三分,更别说他了。
霍林自始至终都是那副无所谓的姿态,翘着二郎腿的脚还在晃悠,仿佛火罗部大王子的话对他来说丝毫没有影响。
有人脸上露出失望之色,想要看的一场好戏就这么落了空。
驼背老人对着王座之上的霍林点点头说道:“霍林,如今人到的差不多了,只剩下兀烈部没来,想必是来不了了,时辰不早了,咱们开始议事吧!”
霍林一脸平静的说出了让在场之人感到震惊的一句话:“兀烈部的人当然来不了,他们都被我给血祭了,这与风息部无关,是我一个人做的,就算他们还有人,也不过是小鱼小虾三两只,已经算不上能与我们并列的部族。”
霍林的话让在场之人感觉呼吸一滞,时间在此刻好像静止。
火罗部大王子最先反应过来,颤着嗓子不敢置信道:“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都是草原人你怎么能开这种玩笑!”
驼背老人脸上依旧带着微笑,只不过握着长杖的手在微微颤抖,柔声问道:“霍林,这种玩笑没必要开。”
以在场之人的身份,或多或少的自然都得知了一点兀烈部的情况,只不过如今信息不多,谁是幕后真凶没人知道,一个强大部族的消亡不是什么小事,此时霍林大大方方承认是自己做的也没人敢信。
“说了是我干的就是我干的,怎么就都不信呢?这也是我叫你们来此议事的原因之一。”
正说着,一股恐怖气息在金帐中弥漫,那气息让每个人都有些心悸,有骨骼摩擦的声音响起,众人循声望去,发现那声源来自霍林,这气息好像也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