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瑶忽然插话："宋将军可识得此物？"她展开块绣着奇怪符号的绢帕。
"南昌左卫的暗号！"宋晨大惊，"这是阵亡将士家眷联络用的血书符，王妃从何处……"
"王府浆洗房收来的。"青黛翻动账本，"上月共发现十七件，都藏在军服夹层。"
朱权与林毅在意识海同时一震。这意味着南昌卫中有大量将士，仍在用隐秘方式向被朱棣清洗的宁王旧部传递信息。
"红袖，取'那个'来。"沈书瑶突然说。女护卫捧出个鎏金匣子，里面整齐排列着二十枚戒指。每枚戒面都嵌着粒朱砂痣般的红点——实则是微型通讯器。
"请宋将军分发给可信之人。"她示范性按压戒面，洞窟某处随即亮起蓝光，"平日可作饰物，遇险时连按三次，王府瞬息便知。"
宋晨郑重收下时，林毅突然接管朱权身体："三更方向，有人突破外围防线！"几乎同时，悬挂的铜铃无风自动，发出次声波警报。
"是锦衣卫的探地听筒。"沈书瑶快速操作手环，溶洞顶部垂下数十面铜镜，折射出山体外的景象——庄敬正带人用青铜漏斗贴地侦测。
朱权黑瞳骤冷："启动'蜃楼'。"沈书瑶立即按下玉簪机关，溶洞外沿渗出粘稠液体。纳米材料遇空气迅速膨胀，转眼形成与真实山体无二的伪装层。
"王爷，他们带着火药！"红袖从镜中看到有人正在组装震天雷。
宋晨急道："末将去引开……"
"不必。"朱权从袖中取出个漆盒，掀盖露出十二只青铜蟾蜍，"让他们听听'仙乐'。"
蟾蜍落地即活，蹦跳着钻入石缝。片刻后，山外传来空灵乐声，庄敬等人突然丢下兵器，如痴如醉地手舞足蹈。
"效果持续一刻钟。"沈书瑶查看手环数据，"但纳米伪装最多维持六个时辰。"
朱权沉吟片刻，突然摘下发冠上的东珠："宋将军，明日你主动向庄敬'告密'，就说本王在西山炼制金丹。"
"这……"宋晨满脸困惑。
"要让他们看见想看的。"沈书瑶笑着解释，同时从培养舱取出一支试管，里面金液在黑暗中自发荧光，"张天师曾言道藏记载'金液还丹'，正好借来做文章。"
青黛迅速补充："账上记着王爷上月购入水银二百两、丹砂五十斤。"
红袖会意，立即去准备"炼丹"用的风箱与鼎炉。林毅则操控朱权身体，用剑在地上画起复杂的阵图——表面是道教符箓，实则是电磁场发生器的线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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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南昌城暗流涌动。
按察司大牢里，幸存的刺客突然七窍流血而亡。仵作验尸时，发现其心脏表面浮现出金色莲纹——这是沈书瑶的纳米追踪器在销毁前故意留下的"神迹"。
"听说了吗？宁王爷在西山得道了！"酒肆里，说书人拍响惊堂木，"那晚雷部三十六将显圣，锦衣卫的人现在还在跳'神仙舞'呢！"
庄敬阴沉着脸穿过议论纷纷的人群。他怀里揣着宋晨"告密"得来的东珠，珠内暗藏的全息投影显示：朱权披发跣足，正在丹炉前诵读《黄庭经》。
布政使司衙门内，周观政将茶盏重重搁下："装神弄鬼！本官这就上奏..."
窗外突然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西山方向升起血色蘑菇云。庄敬脸色骤变，刚要冲出衙门，却被宋晨拦住去路。
"指挥使大人且慢。"宋晨的刀尖抵在庄敬腰间，刀身上朵颜三卫的海东青图腾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王爷让我带句话：您找到的铀矿，他会好好利用的。"
庄敬瞳孔猛缩，正要拔剑，却发现自己的绣春刀不知何时已被纳米材料熔断了刀鞘。他阴沉着脸压低声音："宁王这是要造反？"
宋晨冷笑收刀："指挥使说笑了，王爷不过是在炼丹修道罢了。"说完转身离去，留下庄敬站在原地，手中攥着那枚已经失去光泽的东珠。
远处西山的烟尘渐渐散去，露出被炸开的山体。庄敬死死盯着那个方向，突然对身旁的锦衣卫下令："立即飞鸽传书纪纲大人，就说...宁王府有异动，需增派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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