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在朝歌城外,离城三十里的地方,有一个人姓丁名策,乃是一位高明的隐士。此时,他正在家中闲坐,忽然听闻周兵将至。丁策叹息道:“纣王失德,荒淫无道,杀害忠良,任用奸佞,残害生灵,致使天怒人怨。因此,贤能之士纷纷退位,奸佞之徒充斥朝廷。如今天下诸侯合兵至此,眼看商朝就要灭亡,却无人能为天子出力,只能束手待毙。平日里那些享受君禄、分担君忧的人都到哪里去了?想我丁策,曾经拜访昔日的高贤,学习兵法,深知战守之道。本想出去施展平生所学,以报答君父之恩,无奈天命不眷顾,百姓离心,大厦将倾,我一人之力又怎能支撑?可怜成汤当年开创的德业何等辉煌,拜伊尹为相,将桀放逐到南巢,商朝传承了六百余年,其间也出现过六七位圣贤之君。如今一旦到了纣王手中,却面临丧亡,真是让人目睹时艰,不胜感慨叹息。” 丁策于是作了一首诗来感叹此事。诗曰:“伊尹成汤德业优,南巢放桀冠诸侯;谁知三九逢辛纣,一统华夷尽属周。”
话说丁策刚作完诗,只见大门外有人进来,原来是他的结盟弟兄郭宸。二人相见,相互施礼后坐下。丁策问道:“贤弟为何而来?” 郭宸回答道:“小弟有一事,特来与兄长商议。” 丁策说:“有何事?请贤弟赐教。” 郭宸说:“如今天下诸侯都已聚集在此,将朝歌围困。天子张贴了招贤榜文,小弟特来请长兄出山,一同扶持王室。况且长兄怀有经世之才,熟知战守之术,一旦出仕朝廷,上可以报效国家,显亲扬名,下也不辜负胸中所学。” 丁策却笑着说:“贤弟之言,虽然有理。但纣王失政,荒淫无道,天下人心背离,诸侯叛乱已久。如今的局势就如同大痈已经溃烂,性命也随之不保,即便有贤能之士,也无济于事了。你我有多少学识,敢以一杯水去救一车柴薪之火?况且姜子牙乃是昆仑山上的道德之士,又有三山五岳的门人相助,我们若去,不过是白白送命,岂不可惜?” 郭宸说:“兄长此言差矣!我们都是纣王的子民,受他的恩泽,吃他的粮食,践踏他的土地。国存则我们存,国亡则我们亡,如今正是报效国家的时候,即便一死,又有何可惜?怎能说出如此不明智的话?况且我们身为堂堂大丈夫,一腔热血,此时不报效国家,更待何时?若论我们兄弟所学,还怕什么昆仑之士?理应出去,为天子排忧解难。” 丁策说:“贤弟,此事关系重大,非同小可,不可草率行事,还需再作商量。”
二人正在辩论间,忽然听到门外传来马蹄声,有一个大汉走了进来。此人姓董名忠,神色匆忙。丁策见董忠进来,问道:“贤弟为何而来?” 董忠说:“小弟特来请兄,一同辅佐纣王,击退周兵。昨日小弟在朝歌城,看到了招贤榜文。今日天明,小弟便将兄长的名讳,连同郭兄和小弟的名字,一共三人,一同投到了飞廉府内。飞廉已将此事奏明纣王,让我们明早入朝面见天子。如今特来约兄长,明早一同去朝见。古人云:‘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况且君父有难,作为臣子,怎能忍心坐视不管?” 丁策说:“贤弟也不问问我,就将我的名字投了上去。此事干系重大,怎能如此草率?” 董忠说:“我料想兄长必定会出身报国,怎会是守株待兔之人?” 郭宸听后,欢然大笑道:“董贤弟举荐得好,我正在此劝说丁兄,没想到你已经先报了名。” 丁策无奈,只得置办酒席款待二人,三人饮酒畅谈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他们便朝着朝歌进发。正是:“痴心要想成栋梁,天意扶周怎奈何?”
话说丁策三人,第二天来到午门等候圣旨。午门官到殿上奏报:“如今有三位贤士,在午门候旨。” 纣王命令:“宣三人进殿。” 午门官到外面传旨,三人接到命令,进入殿中拜见纣王,行礼称臣。纣王说:“如今飞廉举荐卿等高才,三位卿家必有良策,可击退周兵,保卫朕的社稷,为朕分忧。朕自当分封土地,赐给卿等爵位,朕绝不食言。” 丁策上奏道:“臣听说战争是危险之事,圣王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轻易发动。如今周兵至此,社稷危如累卵。我们虽然学习过兵书,知晓战守之法,但也只能尽自己的一片忠心,报效陛下。至于成败得失,并非我们所能预料。希望陛下能给予我们所需的一切,不要让我们有后顾之忧,臣等将不胜荣幸。” 纣王听后十分高兴,封丁策为神策上将军,郭宸、董忠为威武上将军,随即赐予袍带,让他们在当殿腰挂金印,身着紫衣,并在偏殿赐宴。三人谢恩后,第二天一早便去拜见鲁仁杰。鲁仁杰调派人马,开出朝歌城。有诗为证:“御林军卒出朝歌,壮士纷纷击鼓鼍;千里愁云遮日色,几重杀气障山窝。被铠甲胄荷干戈,人人踊跃似奔波;诸侯八百暂离纣,枉使儿郎陷网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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