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通走上前,对程咬金说道:“老伯父,小侄要挂帅印。” 程咬金说:“你看看自己,衣服都没穿整齐,成何体统。先得好好整理装扮一番,才能挂帅印。家将,快取衣冠来,给公子爷穿戴整齐。” 家将连忙答应,赶忙为罗通从头到脚打扮妥当。罗通在当场挂上帅印,殿下李治亲自递上三杯御酒,说道:“御弟,此番领兵前去,愿你一路上旗开得胜,马到成功,救回父王龙驾,得胜班师,此功非小。” 罗通谢恩。这时,程咬金说道:“殿下千岁,救兵如救火。请速降旨意,命各府爵主明日在教场点齐人马,日夜兼程赶往番邦,解救陛下龙驾要紧。” 殿下说道:“老王伯,这是自然。” 李治殿下随即降下旨意,各府公子爷纷纷回家,准备盔甲。魏征陪同殿下回到金銮殿,暂且不表。
单说罗通威风凛凛地回到家中,下了雕鞍,走进中堂,对母亲说道:“母亲,孩儿夺得了元帅之位,明日就要掌兵权,率领大队人马前去破虏平番了。” 夫人大怒,斥责道:“呔!你这不孝的畜生,为娘昨日是怎么对你说的,你全然不听。非要去争夺什么元帅,逞什么英雄。自古道强中更有强中手,北番那些番兵,个个能征善战,你年纪轻、力气小,能做成什么事!我且问你,你祖父、父亲是怎么死的?” 罗通说:“哎呀!孩儿年幼,不知道祖父和父亲是怎样去世的。” 夫人大哭起来,说道:“我儿,你祖父和父亲那般英雄,却都死于非命,也是为国捐躯啊。” 罗通大哭着问道:“母亲,我祖父和父亲死在何人之手,遭遇了怎样的惨祸?” 夫人大哭道:“哎呀,我儿!你若不领兵前去,为娘就对你说明,日后也好让你泄恨;可你若要前去破关救驾,只怕事情不成,反而惹祸上身,为娘实在难以对你言明。” 罗通说:“哎呀,母亲,你又何必如此。为人子者,理当为父报仇。母亲快说与孩儿知道,此番孩儿领兵前去,先报父仇,再去救驾。” 夫人说:“儿啊,你既然肯为父报仇,也不必问我。” 罗通问道:“母亲,那孩儿该问谁?” 窦氏说:“你明日兴兵前往北番,去问鲁国公程老伯父,便会知晓。至于报不报仇,也由你自己决定。” 罗通说:“母亲,孩儿问了程伯父后,若不取下仇人的首级回来见母亲,就算孩儿真的不孝。” 这一夜,罗通心中烦闷,难以入眠。
到了五更天,各府公子爷都身着戎装,披挂整齐,齐聚教场听令。罗通头戴闹龙束发亮银冠,双尾高挑,身披锁子银丝铠,背插四面显龙旗,跨上小白龙驹,手提攒竹梅花枪,身后一面大纛旗上写着 “二路定北大元帅罗”,威风凛凛。他来到教场,诸将纷纷上前行礼。罗通点清了三十万大队人马,命令苏麟、苏凤两弟兄先押送粮草前行;程铁牛率领三千人马作为前部先锋,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后面罗通举行祭旗仪式,放炮三声,摆齐队伍,众小爵主簇拥着元帅罗通。程咬金老千岁也一同踏上了前往北番的大路。只见:旗旌队队日华明,剑戟层层亮似银。英雄尽似天神将,统领貔貅队伍分。
这三十万人马朝着河北幽州大路进发,不知不觉天色已晚,元帅吩咐安下营寨。罗通与程老伯父在中营饮酒,他忽然想起家中母亲的话,连忙问道:“老伯父,小侄有一事想问伯父。” 程咬金说:“贤侄想问我什么事?” 罗通说:“老伯父,我侄儿年幼,当初不知道父亲是怎么死的。如今考中了二路定北元帅,要去救父王龙驾,母亲才流着泪告诉我,祖父和父亲都是为国身亡,死于非命。当时我问死在何人之手,好让孩儿去报仇。可母亲不肯对我说明,让我来问伯父便知。所以小侄今夜向伯父请教,望伯父告知,我好为父报仇。” 程咬金听了,顿时泪如雨下,说道:“原来如此,难得侄儿有这份孝心,想要为父报仇,实在难得。说起来也凄惨,可怜你祖父和父亲,都惨遭杀害。” 罗通急切地说道:“伯父!我父亲到底丧在哪个仇人之手,快对小侄说明。” 程咬金喉咙哽咽,泪水不停地流,一时说不出话来,他说道:“侄儿,莫要悲伤,你既有这份心,今夜先暂且不要说,等破了番兵,我再对你说明。” 罗通问道:“伯父,这是为何?” 程咬金说:“侄儿,你初次为帅出兵,万事都要抛开烦恼,寻些快乐才好。若这般烦恼悲伤,恐怕出兵不利。” 罗通说:“是。等小侄进了北番关寨,伯父再对我讲吧。” 这一夜就这样过去了,第二天清晨,大军发炮拔营,经过河北一带,朝着雁门关进发。这一路并非一日之事,暂且按下不表。
且说在罗府之中,还有一位二公子。这二公子年仅九岁,却力大无穷。他生得唇红面白,凤眉秀眼,一副孩童模样。他有两柄银锤,舞动起来神出鬼没,旁人都说他是裴元庆转世。实际上,他是罗安老家人的亲生儿子。窦氏夫人见他颇具英雄气概,便将他过继为二公子,取名罗仁,对待他甚至比亲生儿子还要好。罗仁与兄长罗通情投意合,平日里也极为听从母亲的教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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