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且不提番营之事,再说张士贵父子,见八名火头军都坠马身亡,吓得面如土色,浑身冷汗直冒。说道:“完了,完了。我看薛礼逃到荒僻之地,也不过是中毒而死。如今这情况,我们该如何迎战番人?” 众人都焦急万分。
再说薛仁贵,他逃到旷野荒山,没跑十几里地,便疼得难以忍受,一口气堵在胸口,从雕鞍上跌落下来,昏死过去。他的马站在主人面前,一动不动。这时,空中来了一位救星,乃是香山老祖的门人,名叫李靖。他在山中静坐时,偶然掐指一算,知道白虎星官有难,连忙驾云赶来。他从空中落下,从身边取出葫芦,用柳枝蘸取仙水,涂在薛仁贵的脸上。薛仁贵这才悠悠转醒,说道:“是哪位恩人救了我?” 李靖道:“我是香山老祖的门人李靖。当初我曾辅佐大唐,后来入山修道。因为薛将军有难,特地前来相救。” 薛仁贵连忙跪下,说道:“大仙,小子年幼无知,曾听闻兴唐社稷,都是大仙的功劳。今日承蒙大仙救我性命,小子感恩不尽。还望仙长到营中,一并救了那八条性命,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李靖说:“这是小事一桩。贫道山上还有事,不能去营中。赐你这葫芦,你回去取出仙水,涂在那八人的伤口处,他们便能苏醒。” 薛仁贵接过葫芦,问道:“仙长,那番营中梅月英的妖法,可有什么破解之法?” 李靖道:“贫道有破敌之法。” 说着,急忙从怀里取出一面尖角绿绫旗,说道:“薛将军,她手中用的是蚣角旗,这面鼢犊旗你拿去。看她把旗抛向空中,你也将旗抛向空中,便能破了她的法术。然后将葫芦祭起空中,便可打死梅月英。依我所言,速速回去,救那八条性命要紧。” 薛仁贵接过鼢犊旗,拜谢李靖后,跨上雕鞍。
李靖驾云离去,薛仁贵则催马回营。张士贵正在焦急之时,忽见薛礼回到营中,顿时面露喜色,说道:“薛礼,你回来了。那八人怎么样了?” 薛仁贵道:“有救。” 他用仙水涂在八人的脸上,八人悠悠苏醒,众人都十分欢喜,纷纷询问葫芦的来历。薛仁贵将李靖的话对众人说了一遍。张环知道李仙人有仙法,想必事情能如所愿。于是犒赏火头军薛礼等人,一同回营中饮酒。
一夜过去,第二天清晨,薛仁贵依旧上马,持枪出营,来到番营前,大声呼喊:“喂!番营中的人,快报给那梅月英妖妇知道,今有火头军薛礼在此讨战,叫她速速出来受死!” 暂且不提薛仁贵叫阵,单说营前的小番赶忙跑到帅营禀报:“启禀元帅,营外有穿白衣服的火头军前来讨战,要夫人出去迎战。” 盖苏文听了,吓得六神无主,连忙请出梅月英,问道:“夫人,你说大唐火头军受了蜈蚣伤,肯定会死,为何那穿白衣服的将领依然没死,还在营外讨战?” 梅月英听了,也十分吃惊,说道:“元帅,那穿白衣服的将领莫非是什么异人转世,所以才没死。我这蜈蚣旗厉害无比,不管是什么妖魔鬼怪,一旦被伤,性命必然不保,为何他却能保全性命?吩咐备马取刀,待妾身再去迎战。” 这边准备好马匹和兵器,梅月英全身披挂,出了番营。抬头一看,薛仁贵果然没死,心中大怒,说道:“哼,薛蛮子,果然像个异人,不知吃了什么仙丹才保全性命。今日老娘偏要取你首级。” 薛仁贵冷冷笑道:“妖妇,你的邪法不值一提。今日我若不把你挑个透心凉,就不算我火头爷骁勇。” 说罢,催马向前,大喝一声:“看戟!” 一戟朝着梅月英的面门刺去。梅月英急忙举刀抵挡,二人再次杀作一团。战马冲锋,双方面对面交锋,刀来戟架,发出叮当声响,戟去刀迎,迸射出点点火星。
战了六个回合,梅月英双臂酸麻,她用刀架住画戟,取出蜈蚣角旗,往空中一抛,念起咒语。薛仁贵见了,也将鼢犊旗抛向空中,他虽然不知道念什么口诀,但有李靖在云端暗中保护。两面绿绫旗在空中立住,一边落下飞蜈蚣,一边落下飞金鸡。那些飞蜈蚣变出几百条,飞了过来,而飞金鸡也变出几百只,将蜈蚣全部吃掉。梅月英吓得魂飞魄散,说道:“你竟敢破我法术?” 她连忙掐诀收旗,可哪里收得回来?只见蜈蚣角旗与鼢犊旗悠悠地飘向九霄云外,瞬间不见了踪影。薛仁贵心中大喜,将葫芦抛向空中,想要砸死梅月英。谁知李靖在云端伸手一招,将葫芦收了回去。薛仁贵胆子大了起来,精神一振,举起方天戟,纵马上前,照着梅月英的咽喉狠狠刺去。梅月英毕竟是女流之辈,又加上法宝已破,心中焦急烦闷,大喊一声:“不好,我命休矣!” 想要招架已经来不及了,这一戟正好刺中咽喉。薛仁贵阴阳手一翻,“哄咙” 一声,将梅月英挑到营门前。
盖苏文在营前目睹夫人梅月英被薛仁贵所杀,顿时悲痛万分,放声大哭道:“哎呀,我的夫人啊!” 他挥舞着赤铜刀,怒目圆睁,“豁喇喇” 地朝着薛仁贵冲了过去,怒吼道:“薛蛮子,你竟敢伤害我夫人,我与你势不两立!今日我死,也要为夫人报仇雪恨;你死,也不过是为你的国家捐躯。别想跑,吃我一刀!” 说着,他用尽全身力气,朝着薛仁贵的顶梁狠狠砍去,这一刀凝聚了他二十四分的功力,威力惊人。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