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如此血腥,言弈神情淡然,琥珀色的眼眸里平淡无波,薄情如斯。
肉体上的痛苦和死亡算得了什么呢?
也不过身毁形销罢了。
言弈垂眸,摇头笑了笑。
“拿去剁了喂狗吧。把我的冷藏箱打开拿过来。”
淡淡吩咐下去,持刀复又走到床前。
刀刃割裂皮肤,露出覆于腹膜之下的脏器。
剔骨刀在内脏间自由灵巧地穿梭,如鱼得水,言弈的手法就如庖丁解牛一般熟稔。
剔除紧贴表面的腹膜和附着于其上的韧带,切断导管、错综的神经和供给营养的血管,小心翼翼地摘除了张昭的肝脏。
双手捧起,鲜血淋漓,沿着手掌和指缝向下淌。
“依然完美。”言弈对自己的杰作十分满意。
把肝脏放入冷藏手提箱内,对暗影命令道:“好了,把箱子提出去。”
帝胤见箱子被提走,站起身来,走到他身边。
“弈,手术结束了吧?我来观摩观摩。”
“来吧。”言弈颔首。
以膈肌为分界,言弈操刀将胸腔和腹腔分离开,尽量不损伤神经,最大限度地保留他的痛感。
血溅上他英俊的脸庞,他似乎没有察觉,脸上自始至终挂着淡淡的笑意。
冷光自穹顶投射而下,将他的笑容映衬得苍白又瘆人。
“断四体,废五感,再坚持一下,只差一点,马上就能解脱了。”言弈勾唇。
从旁拿出一柄小刀,凑近他的眼睛。
张昭因惊惧目眦欲裂,试图用摇头拒绝来阻止刀锋的迫近。
言弈左手持刀,右手按着他的脑袋往铁床上狠狠撞了几下。
张昭脸上满是言弈手术手套上沾着的血,被折磨得狼狈又崩溃。
“老实点。我不喜欢失了秩序坏乱礼法的混蛋。”
“那我呢?”帝胤笑眯眯地插了一句俏皮话。
“你?胤,你自有你必须要进行的反叛,我们的敌人始终一致。”言弈笑,“何况…你可是我兄弟啊。”
“至于秩序……”
“如果使我不得幸福,我将倾覆它,不论背后维持、运营者是何许人。”
仰首看向穹顶,却又好像目及更高远处。
双手背在黑衣之后,刀锋垂血,毕露锋芒。
从帝胤的角度看,还能看到溅在他脸上的血。
在这种时候,帝胤总觉得这样的言弈熟悉却又陌生。
言弈将刀刺进张昭的眼眶,剜去他的眼球。
“五感之中,废你两感,接着,将废你听觉,余嗅、触两觉,留待感受极限的痛苦和死亡的迫近吧。”
“据言,动物在濒死之际,最为敏锐的感觉是嗅觉。”
“希望你能为这个说法贡献一件有力的事实依据。”
“这坛酒是由传统手工作坊用稻米酵出的精酿,别浪费了。”
“让稻米酒香伴你步入死地吧。”
言弈把刀放在铁床边,转身走向暗室中的大酒缸。
暗影见他走离,拿铁丝贯穿了张昭的鼓膜。
言弈随手将两个眼球扔进酒缸,摘了手套,扔在地上。
虽说是在虐杀,但他的操作仍如在手术台上一样精细。
他活动了下有些僵硬酸痛的脖颈和肩膀,脱下沾上血污的外套和衬衣,随意扔在地上。
赤裸着上半身,露出精壮结实的肌肉。
不光是五指,手背、双臂、腹背,甚至在极靠近心脏的位置也都纹满了纹身 。
整个后背都纹上了炽天使路西法陨落前后的双面神像。
暗影双手捧着白帕子上前,恭敬躬身站在他身边。
言弈拿起帕子,慢条斯理地将脸上溅的血擦拭干净,去洗了洗手,和帝胤一同坐到椅子上。
“开始吧。”帝胤颔首示意。
暗影便将张昭放到酒缸里,酒精刺激着裸露的伤口,痛觉被无限放大。
言弈拿起空酒杯,凑到帝胤手边。
帝胤无奈,打开杜特农干邑,给他倒上后也给自己斟上。
“弈,答应你的少不了。”
两人推杯换盏,只当濒死之人的凄厉惨叫是什么风格小众的bgm。
暗影对两位先生的脾性已经见怪不怪了。
若非如此,他们这些杀人不眨眼的杀手也不可能心甘情愿地臣服于他们、为他们肝脑涂地地卖命。
对饮完一瓶杜特农干邑,言弈又作平日的散漫慵懒之状。
“就给一瓶?小气鬼?知不知道我一台手术最少要多少钱?”
“谁说就给你一瓶了?都在车上呢,是你的了。”
“嗯…那还差不多……不枉费我的辛苦劳动。”
张昭的惨叫声渐弱。
言弈兴味了无,起身离开暗室。
帝胤相跟着离开,临走前看了一眼室内。
“你们知道该怎么做。”
暗影躬身送他们离开后,从张昭头上往下倒了些汽油,又在酒缸里点了把火,远远退开。
等到焚烧殆尽,便上前尽职尽责地处理暗室内能证明两人来过并实施虐杀的一切痕迹。
话说言弈提着冷藏箱和帝胤走出暗室,来到宅邸花园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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