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夏晚晴摸黑出了门。老槐树在月色下像个巨人,树影斑驳。她绕着树找,在树根处发现块松动的青石板。掀开石板,底下有个小木盒,盒上刻着奇怪花纹。刚把木盒揣怀里,就听见“咔嚓”声,回头,范举人举着灯笼,脸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晚晴,你到底想干啥?” 夏晚晴攥紧木盒,说:“我就想知道崔老太的事儿,她死得蹊跷。” 范举人沉默半天,说:“有些事儿,不知道比知道好。” 可夏晚晴倔,偏要撞撞南墙 。
僧官被送官的事儿,在村里炸了锅。谣言像长了翅膀,有人说僧官和崔老太有旧情,为宝贝害了她;有人说何美之是被范举人指使,要灭口。夏晚晴走在街上,都能听见背后的指指点点。她娘劝她:“别瞎掺和,村里要乱套。” 夏晚晴不听,拿着木盒找村里的老学究。老学究戴着老花镜,瞅了半天木盒:“这花纹,像是前朝地主家的玩意儿,崔家以前是地主?” 夏晚晴惊了,她从没听过这些,忙追问,老学究却摇头:“旧事啦,说不清。”
更乱的还在后头,崔家老宅夜里闹鬼的传闻起来了。有人说看见崔老太的影子在回廊飘,哭声细细的。夏晚晴不信邪,又去了老宅,却在回廊撞见范举人,他对着空气说话:“娘,你别闹了,东西我会找,你别吓着人。” 夏晚晴躲在柱后,心咚咚直跳,这范举人,果然和崔家秘密有关 。
张静斋是邻乡的乡绅,听闻崔家的事儿,坐着轿子就来了。他穿件酱色绸衫,戴着瓜皮帽,手里把玩着玉扳指,往佛堂一坐,气派就压人一头。范举人忙迎上去,两人寒暄,话里话外透着机锋。夏晚晴在偏房偷听得明白,张静斋是盯上崔家那点可能存在的宝贝了,范举人不想让,可又怕得罪 。
张静斋提出要帮着料理丧事,范举人推辞不得。夜里,两人在厢房密谈,夏晚晴扒着窗缝听。张静斋说:“崔家这事儿,闹大了不好,不如咱们合计合计,把东西找着,平分。” 范举人压低声音:“张兄,你也知道,崔家的事儿,没那么简单,我这远房侄子,也不好独吞。” 张静斋冷笑:“范兄,别装糊涂,这村里,谁不知道你打的啥主意。” 夏晚晴听得手心冒汗,原来这些乡绅,都在盯着崔家的秘密 。
严贡生也闻讯而来。他是个贪财如命的主,听说崔家可能有宝贝,恨不能把眼珠子嵌进去。到了崔家,拉着范举人就说:“范老弟,我听说崔家有幅古画,值老鼻子钱,你可得想着我。” 范举人敷衍着,严贡生不死心,在宅子里乱转,还想套夏晚晴的话:“晚晴,你年轻,知道啥就说,将来叔亏待不了你。” 夏晚晴白他一眼:“我啥也不知道。” 心里却想,这严贡生,就是条嗅到味儿的狼 。
严贡生不死心,夜里摸进崔家后屋,翻箱倒柜。夏晚晴正好去放木盒,撞见了。严贡生凶巴巴地说:“把东西交出来!” 夏晚晴攥紧木盒:“凭啥?这又不是你的。” 两人拉扯间,木盒掉地上,滚到严贡生脚边。他刚要捡,范举人冲进来,一脚把木盒踢开:“严兄,你这是干啥?” 严贡生耍赖:“我就看看,范老弟别小气。” 范举人黑着脸,把严贡生搡出去,夏晚晴趁机把木盒藏好,心里明白,这事儿越来越复杂了 。
张静斋、范举人、严贡生,像三头盯上猎物的狼,在崔家老宅周围打转。村里的气氛压抑得能挤出水,夏晚晴感觉自己像被推到漩涡中心,想躲都躲不开。她拿着半幅画,找老学究问庭院是哪。老学究研究半天,说:“这像是早年崔家的花园,后来败落了,花园填了,盖了房。” 夏晚晴按图索骥,在崔家老宅废弃的菜园子挖,果然挖出个小匣子,和木盒能对上 。
打开匣子,里头有封信,还有块玉佩。信上的字歪歪扭扭,说崔家当年藏了笔银子,埋在花园某处,还有得罪人的事儿,让后人小心。夏晚晴刚看完,就被人从背后捂住嘴,拖进黑影里。她挣扎着,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是范举人 。
村里的事儿闹到知县耳朵里。知县姓汤,是个爱听奉承话的主。张静斋借着和汤知县的旧交,在衙门里煽风点火,说崔家的事儿关乎风化,得严惩。汤知县一拍惊堂木,传讯众人。僧官、何美之、范举人、夏晚晴都被带上堂 。
堂上,汤知县眯着眼,听张静斋添油加醋。僧官喊冤,何美之不敢吱声,范举人装糊涂,夏晚晴攥着证据,想说话却被拦住。正混乱,严贡生挤进来,说自己知道内情,把半幅画的事儿抖出来,还污蔑夏晚晴偷东西。汤知县呵斥夏晚晴,她急得眼泪打转,把匣子和信呈上去,汤知县看了信,脸色变了变,却被张静斋使眼色,又拍了惊堂木:“胡闹,退堂!” 夏晚晴明白,这知县,被乡绅们拿捏住了 。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村里教亲因断牛肉的事儿闹起来。几个教亲凑了五十斤牛肉,求老师夫去说情,汤知县却听张静斋的,要严惩。夏晚晴在旁瞧着,汤知县把老师夫打得皮开肉绽,还把牛肉堆在枷上示众。天气热,没两天,牛肉生蛆,老师夫也死了。众教亲不干了,鸣锣罢市,围住县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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