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既然早就知道有人要反,自然便做了万全准备。
他对行军打仗,几乎一窍不通。
可无论什么战争,打到最后打的都是后勤,也就是钱粮。
钱粮从哪来?
薛家!
诈完薛明宗后,陈牧便寻到了薛崇,三言两语之下便忽悠的这位贵公子感恩戴德。
薛崇为了救父也是拼了,不但截留了给边军的军粮,更拼命发动人脉采购粮食。
随着海量的粮食连续运到静乐粮仓,陈牧心中的底气越来越足。
振武卫的三千人被陈牧扣下,以至于都指挥使司的调兵令,振武卫都没法接,惹得杨仝勃然大怒。
然后陈牧就把刚刚八百里加急送来的虎符与圣旨在手里颠了颠,看的杨仝好悬没憋死,索性直接摆烂,把振武卫剩下两千人和全部家当也带到了静乐。
美其名曰尊奉皇命。
陈牧对比自然照单全收,好吃好喝好招待,武器装备更是几乎组装到牙齿。
这是他立命立功的本钱,自然毫不吝啬,薛家的兵器作坊精铁储备,几乎被他搬空。
薛家如今晋商几大家族之一,这财力真不是盖的,惹的陈牧心中百爪挠心一般。
“淡定,淡定,将来这都是我的钱!”
析州吉王叛乱的消息传来,陈牧一改往日和煦面容,手持虎符彻底接管振武卫军权,连杨仝在内,全都靠边站。
“若平叛成功,功劳是大家的,若事败,罪在我陈牧一人,与诸位无关”
众官一看人家有虎符,有圣旨,抢是抢不过了。
人家有这么说,挺着呗,大家伙一起抱着膀看他的哈哈笑。
结果陈牧往那一站,振武卫五千士卒便是一阵的山呼海啸。
“参见大人!”
看的这些官,各个脸色铁青。
他们就没想想,整个振武卫都是从各地精调的队伍,与卫所直属官员之间并无感情,陈牧作为大帅领着他们平山灭寨,一路封赏下来哪个都赚个盆满钵满,自然对其归心不已。
自古,钱能通神也。
就在陈牧准备发兵平叛之时,消息传来,吉王叛军居然放弃了析州往太原方向进军,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枪头一转又掉头打向了宁武,跟个没头苍蝇一般。
按理讲这时候是陈牧出动的大好时机,毕竟你振武卫的职责就是防二王造反,此刻不上更待何时!
可陈牧却以敌情不明为由,拒绝了出兵的建议,拼命构筑工事和守城器械。
就这么等呀等,没等来吉王的叛军,却等到了城下徐怀仁的一声大吼。
“怀仁兄”
陈牧一路小跑着直扑徐怀仁,上去就是个熊抱,看着那布满血丝的双眼,满面的风霜,忍不住调笑,道:“一年不见,伯渊今日之风采,似曾相识呀”
徐怀仁面色一滞,想起当初陈牧寻他之时的惨状,忍不住笑骂道:“臭屁,本御史给你带来了五千大同精骑,可与你当日的狼狈,决然不同”
“大同!”
陈牧心里咯噔一下,有心细问可这城门口不是讲话之地,连忙把这五千人带进城中。
这下静乐可乱套了。
本来静乐就是个人口三万的小城,放五千振武卫已经捉襟见肘,再来五千人和马,署理县事的主薄吴德昭眼睛都红了。
“县尊啊县尊,这人吃马嚼的花费不说,地方也是个难题呀”
陈牧可不管这些,当即把脸一虎:“大概不需多久,数日应该就好,务必安置妥当,否则唯你是问”
吴德昭气的骂娘,无奈官大一级压死人,只能屁颠颠的找地方。
最后发现了个好地,程家大宅!
程家就活了程度一个,如今在县衙看押待审,事急从权,占了也就占了。
人吃的好说,马的草料又让他急的冒火。
如今天寒地冻的,就是想放马都放不了。
最后这事又是薛崇出手,找到鲁家人,才暂时解决了草料问题。
待把人马安置完,吴德昭整个人都虚脱了。
“本官是主薄,主薄,这都是县丞的活呀”
累并快乐着。
..........
陈牧把徐怀仁等军官引入后堂,给他和杨仝等人互相介绍了一番,立刻紧张的开口询问。
“徐御史,大同出什么事了?”
拜这个年代的消息隔绝所赐,大同那出了天大的事,陈牧坐在静乐一无所知。
派出的探子也仅仅是探听太原以及吉王叛军动向,根本不曾注意过北面。
徐怀仁脸色是一黯,长叹一声,竹筒倒豆子般把过往讲述一遍。
“.........我本是去巡抚衙门参会,可又气愤那些官员的所作所为,便在廊下四处转转................”
“........没想到他翁行楷居然做这等事,我见兵围了过来,立刻躲了起来,从墙上翻了出去..........”
“.......王总戎被刺客重伤,强撑着调了骑兵,一路强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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