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往常,安家的三个儿子就会带着子女孙儿提前几天入住复安园,特别是安老太太大寿这样的日子,有很多事情要筹划准备,他们早就应该到齐了,但是,到了寿礼日子的前两天,仍然不见儿孙们回来,特别是大儿子安正山一家人,从丰京城回到复安园只不过是三十里地,也不见他们归家。
安振亭隐隐觉得应该是出了什么变故,第二天早上,他马上向丰京城赶去,在距离丰京城约十多里地路边的一片密林中,让他看见了心胆俱裂的一幕。
安正山一家人,他的妻子,两个儿子夫妇,三个孙子,两个孙女,共十口人,全部被人杀死!死状惨不忍睹,只有安正山不见踪影,从他们身上已经凝固成黑的血迹来看,应该是昨天发生的事。
安振亭怔怔看着眼前一幕,突然像一只严重受伤的野兽,狂吼一声,十分痛苦地蹲在地上,一口鲜血从口中喷了出来。
良久,安振亭渐渐冷静下来,围绕着这片地方细细搜索了一遍,不见儿子安正山,他估计,因为对方实力强大,儿子是逃开了,只是生死未明。
安振亭把十具大人小孩的尸体归拢在一处,扒下一些枝叶盖好,返回复安园,驾来一辆他平时乘坐往返丰京城的马车,把他们拉了回去。
安老太太刚才见到安振亭阴沉着脸驾车出去,问他话也不理睬,她心中早就预料是出了什么事,此时见到一车的尸体,吓得尖叫一声,就晕了过去。
安振亭很冷静,知道还不是料理他们后事的时候,他已经十分担心另外两个儿子一家人的安危,他上前把安老太太掐醒,吩咐安老太太把尸体搬进屋子里,不要对外声张,关门拒客,等着他回来,然后马上出门而去。
刚刚走出几里地,就看见二儿子安正河背着大儿子安正山狂奔而来。
安振亭眼光一扫,发现二儿子安正河没有受伤,大儿子安正山已是奄奄一息,他纵身上前,从安正河背后把安正山抱过放在地上,稍为把脉,知道安正山只是受伤严重,对性命没有大碍,微微松了口气。
“爹,我的家人和大哥的家人都被杀了,杀光了,不知道三弟一家人现在是什么境况,我们只想活下去,我们逃了。”安正河在安振亭面跪下,满脸平静地说道,平静得好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原来,安正河一家人在十几天前,从平国的昌京返回盛国,来到两国边境交界的一座山脚下时,突然遭到一股神秘蒙面人的袭击,对方的实力很强大,修为最高的有四个人,一个八境,三个七境,眼看着自己的儿子孙儿一个个被杀,安正河深知难以抵抗,以死相拼没有意义,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忍痛选择逃跑了。
一路上他几乎没有停留,不走大道,专抄小路,日夜兼程,刚才他在回家路上的一片荒草丛中,发现身负重伤已经昏迷了的大哥安正山,他就知道,大哥与自己的遭遇是一样的了。
两个儿子的家人都被杀光了!
安振亭的心像是被人狠狠地捅进去一刀,还绞了几下,他觉得很痛,他伸手抚住胸口,抬头望向晴朗的天空,大口喘气,极力平静自己的情绪,过了一会,他缓缓回过头来望着跪在地上的安正河说道:“儿子,你们做得对,活下去就是最好的理由,马上带你大哥回家治伤,爹要马上赶到云国去,但愿你三弟不要再出事。”
但事与愿违,安振亭沿着儿子平常往返盛国的线路,赶到石桥城,从一个在河里打鱼的老渔夫口中得知消息,也就是在他们救起腾飞的地方,除了三儿子安正湖不见人影,安正湖的妻子,安正湖的儿子夫妻两人,两个男孙和两个孙女,共七口人全部被人杀害并抛尸河中。
安振亭到河里将七具尸体打捞起来放在岸边,他在河边不吃不喝的静静坐了两天两夜,第三天,他站起来仰天发出一声长啸,然后进石桥城买了七个棺材,雇了两辆大车,来到河边把七具尸体装进棺材,放到大车上,拉着返回盛国。
大儿子安正山因服用了复安丹,身体早就恢复,二儿子安正河也带人去把家人的十四具尸体运了回来,安振亭命人在复安园的后面建起一个巨大的墓群,将安家三个儿子的家人共三十一口人埋了下去,并且不分男女老少都立起了墓碑,同时他将这个地方列为禁地。
一个传承近二百年的大家族,被一股神秘势力几乎消灭殆尽,只剩下安家的五个老男人,对于这股神秘势力,在他们的心中似乎都有了答案,但彼此都心照不宣,他们有时候见面也从来不说,他们在等待时机。
安振亭把总堂主之位让给大儿子安正山,让二儿子安正河重回昌京,自己则到云国瑞京的复安堂。
过了两年,失踪的三儿子安正湖仍然不见回来,安家人知道他永远不会回来了,安老太太为了安家的血脉传承,有心想让还活着的两个儿子再娶妻生子,毕竟他们还不算老,才五十多岁,但两个儿子坚决不答应,他们只想专心修炼,因为在他们的心中,除了血海深仇,再无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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