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没有固定的形态,可以化为炽烈的火焰,也可以凝聚成吞噬心神的魔念。其最核心的本质,就是一种源自大地深处、想要将一切焚毁、拉入永恒死寂的……原始冲动。”云苓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们的先祖称之为‘地火心魔’,因为它不仅能引动地火之力造成物理上的毁灭,更能直接侵蚀生灵的心智,勾起最深沉的恐惧、贪婪和嗔恨,让人自内而外地崩溃,化为它的养料。”
林昭焕听得脊背发凉。这玩意儿,简直就是个集物理攻击和精神污染于一体的超级大杀器啊!比他以前遇到的任何煞气、邪祟都要恐怖得多!
“那……为何会将如此恐怖的东西,封印在这个生机勃勃的息壤渊里?”林昭焕不解地问道,“这不是……养虎为患吗?”
“因为,只有这里,才能封印它。”云苓的语气带着一种宿命般的沉重,“息壤,是大地精粹所化,拥有无与伦比的生机与承载之力。以息壤之力布下的封印,才能勉强困住这同样源于大地的凶煞。同时,息壤渊充沛的灵气,也能在一定程度上中和、净化它散逸出的部分凶煞之气,延缓封印被侵蚀的速度。”
“这是一个……不得已的平衡。”云苓轻叹一声,“将最凶恶的毁灭之力,镇压在最蓬勃的生机之源。如同太极两仪,相互依存,相互制约。但这个平衡,极其脆弱。”
“而现在,隧道的修建,如同在太极图上凿了个洞,打破了这个平衡。”林昭焕接口道,他终于明白了问题的严重性。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地脉受损、灵气外泄了,而是可能导致一个被封印了不知多少岁月的恐怖存在脱困而出!
“正是如此。”云苓脸色凝重地点头,“‘镇山石’的破损,导致息壤渊灵气外泄,如同给封印‘釜底抽薪’;而工程的持续震动,则像是在不断敲打着囚笼,惊扰、刺激着里面的凶兽。”
她转过头,目光灼灼地看着林昭焕:“所以,林昭焕,现在你明白了吗?我们面临的,不仅仅是一处地脉的损伤,更是一场可能波及甚广的浩劫的……前兆。”
林昭焕沉默了。他原本以为,这次秦岭之行,最多也就是处理一下工程引发的风水问题,调和一下地气。却没想到,一脚踏入了如此惊天的一个大秘密,一个关乎上古传说、地脉凶煞、万古封印的巨大漩涡之中!
而他自己,似乎还因为那该死的旧伤,成了这个漩涡中一个极其不稳定的“变量”。
“云苓姑娘,”林昭焕深吸一口气,神色郑重,“我明白了。虽然我不知道自己能帮上多少忙,但既然适逢其会,断没有袖手旁观之理。你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云苓看着他眼中闪烁的决意,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如同冰雪初融般的笑意,虽然转瞬即逝。
“好。”她点头,“既然你有此心,我们或许……真的还有一线机会。”
“当务之急,是双管齐下。”云苓伸出两根手指,“其一,必须尽快处理隧道造成的‘明伤’,也就是那道‘镇山石’的豁口。需要用你所说的‘遁甲纳气’之法,结合此地特性,布设一个既能阻止灵气继续外泄,又能引导部分逸散的地火燥气归于他途的阵局。这需要你精通堪舆、阵法,并且……能够承受住那豁口附近残留的暴戾气息。”
林昭焕点头:“这个交给我。虽然不敢说有十成把握,但尽力一试。”
“其二,”云苓的脸色再次变得凝重,“是加固‘息壤封魔坛’的封印。我刚才以自身血脉之力催动的符文,只是权宜之计,撑不了太久。要想真正稳固封印,延缓‘地火心魔’的苏醒,需要找到一种……能够承载息壤之力,并且性质偏于‘阴’、‘柔’、‘静’的特殊灵物,作为新的‘封印核心’,嵌入祭坛。”
“阴、柔、静的灵物?用来镇压地火心魔?”林昭焕有些疑惑,“不是应该用至阳至刚之物来克制吗?”
“寻常凶煞,或可用阳刚克之。但‘地火心魔’源于大地本源,至阳至刚之力,反而可能激起它更强的反抗。”云苓解释道,“唯有以至阴至柔之力,效法息壤本身的‘承载’与‘包容’之道,将其引导、束缚、使其沉睡,方是长久之计。所谓‘以柔克刚’,‘上善若水’,便是此理。”
“原来如此。”林昭焕恍然大悟,对云苓的见识又高看了几分。
“那……这种特殊的灵物,哪里能找到?”他追问道。
云苓的目光投向了那深不见底的碧绿潭水,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和……决绝。
“息壤渊的潭底深处,或许……生长着一种名为‘玄阴水母’的东西。”她缓缓道,“那是一种极其罕见的、凝聚水之精华与地底阴气而生的奇特生灵,形似水母,却非生非死,介于能量与实体之间。它的核心,蕴含着至纯至净的太阴之力,正是我们需要的‘封印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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