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鉴抬进来之后,厢房的门就被关上了。
伙计拿起冰鉴中的酒壶,准备给众人倒酒。
凤鸢看了一眼江遇,江遇开口道:“用青玉盏吧。”
听江遇要用青玉盏饮冰酿,伙计眼底划过一抹慌乱之色:“这琉璃盏最配冰酿。”
“可本座就喜欢用青玉盏。”
那伙计似乎有些无措地站在那里,谢南风说道:“我跟驸马不一样,没这么多讲究,给我用琉璃盏吧。”
谢南风说完之后,谢惊春也顺势附和。
凤明珩和凤明弈为了彰显自己的大度,也选择了琉璃盏。
温棠笑了一下:“大夫说我不适合凉寒之食,这冰酿与我无缘了。”
拓跋舍璃跟谢惊春反着来,也说要用青玉盏。
凤明禹总觉得江遇不会无缘无故地提出要求,所以他也选择了青玉盏。
伙计见状,只能按照他们的要求,分别用青玉盏和琉璃盏为他们斟酒。
这冰酿倒入琉璃盏中,在灯光下看,确实漂亮。
谢南风先饮了一口,凉意裹挟着沁人心脾的清爽瞬间漫过舌尖,驱散了心中的躁意。
“这酒不烈,妹妹你可以多喝些。”谢南风看向谢惊春。
谢惊春举起酒杯喝了一口,夸赞道:“口感绵密,确实不错。”
闻言,凤明珩和凤明弈也喝了一杯。
见凤鸢几人没有喝,在旁边看着的伙计有些着急:“这冰酿离开了冰鉴,倒入酒杯之中,得尽快喝,不然口感就变了。”
“是吗?”江遇举起酒杯在手里轻轻地晃着。
拓跋舍璃端起酒杯,正准备喝,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酒液在青玉盏杯壁凝成了霜花。
拓跋舍璃对毒有些了解,看到这种情况,立刻就反应了过来:“这酒里有寒玉毒。”
在拓跋舍璃开口的一瞬间,在厢房内的所有伙计都动了,他们拿出了身上藏匿的武器直直地刺向几人。
幸好包厢里空间大,他们随身的侍卫都在里面守着,见到这种情况,当即上前护着自己的主子。
落后几步的伙计扯开衣襟,露出缠满腰腹的牛筋索,指尖在酒壶底座一旋,青瓷壶嘴弹出三寸寒芒。
随从们拔剑欲挡暗器,却见伙计们袖中射出七根银丝,银丝顶端拴着的蝎尾钩直取众人天灵盖。
江遇将凤鸢护在怀中,抱着她连退数步,躲开了这些钩子。
刚刚喝了酒的几人,在避开钩子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动作开始迟钝起来。
是寒玉毒在发挥作用了。
寒玉毒比较奇特,只会让人的动作迟缓,要等一夜之后才能恢复。
所以寒玉毒,验毒是验不出来的。
有随从要去开门,却发现门被人从外面锁住,还被人死死地抵着。
他们这是被人瓮中之鳖了。
“房顶有人。”随着凤明禹的一声惊呼,只见一名蒙面的刺客倒挂在横梁上,手中机括对准了凤鸢后心。
千钧一发之际,江遇猛地掷出酒盏,青瓷碎片正中刺客的肩膀。刺客从横梁上落下,手中机括弹出的毒箭钉入紫檀柱,尾羽犹自嗡鸣。
看到这名刺客的时候,谢氏兄妹脸上出现了愣神。
“找死。”江遇将凤鸢交给木槿,他拔剑直接刺向了这为首的刺客。
两人衣袂翻飞间,招式渐入狠辣,那刺客每一剑都带着凌厉霸道,但江遇很擅长以巧破力,剑锋虚虚实实专寻破绽。
看着刺客渐落下风,谢氏兄妹眼底出现了焦急之色。
见自己敌不过江遇,刺客直接翻窗跑了,江遇准备去追,回头看向凤鸢。
凤鸢冲他点了点头,江遇才追了上去。
有白芨和蝉衣出手,再加上江遇身边的苍术和商陆,厢房里的十个刺客很快就被擒住了。
房门在这时从外面被打开,是决明带着人进来了,他抓住了在外面抵着门的三个刺客。
陶三娘匆匆赶来,就见那些刺客被按在地上,这些刺客还真都是镜花坞的伙计,陶三娘想抵赖都没有说辞。
凤明弈和凤明珩因为中了寒玉毒,此时只能坐在椅子上说话。
“陶三娘,你这是要杀了我们所有人。”
陶三娘跪地自辩:“殿下,草民绝无害你们的心思,这些刺客是被有心人塞进来的,还望殿下明查。”
“搜,将整个镜花坞搜个遍。”
凤明弈刚刚说完,凤鸢就拦住了他:“大皇兄,今天是花灯节,若是阵仗太大,恐怕会引发民乱,此举不妥。
而且陶三娘若是真的想害我们,应该不至于派出这些小喽啰。”
陶三娘没想到凤鸢会替自己说话:“公主,草民怎么敢对你们动手呢,肯定是有人故意陷害。”
“陶三娘,刚才木架倒塌的时候,本宫就说过,这事情是在镜花坞发生的,你就要负责。
镜花坞不似寻常地方,你连客人在这里的安危都无法保证,大家为什么要来这里呢?你以后的生意,又该怎么做呢?”
京城最大的销金窟,哪是那么好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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