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
衙役在县太爷卧房门口大喊,声音带着颤抖与急切。
过了片刻,卧房内传来一阵响动,随后门“吱吖”一声被猛地推开,县太爷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睡眼惺忪中满是不悦与疑惑:【一大早,比打鸣的公鸡还能叫,看来工作是太闲了。】
“你最好有事。”县太爷皱眉怒喝。
衙役赶忙说道:“吴……吴家村的吴员外家遭了大火,全家老小都没了!”
县太爷米粒大小的眼睛,瞬间睁开,脸上的睡意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深深地震撼与不可置信。
“你说什么?这……这怎么可能!”他踉跄着后退一步,差点摔倒,伸手扶住门框才稳住身形:“是谁干的?”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惶恐与恐惧,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
能一夜覆灭吴员外满门,这手段之狠辣,谋划之缜密,让他后背发凉。
吴员外家大业大,在县里的根基比他这个县太爷也毫不逊色,如此轻易被灭门,这是公然在他地盘上撒野。
他意识到,这不仅是对他权威的挑战,更是一记警告。
自己平日里搜刮民脂民膏、贪赃枉法、仇家众多。如今有人对吴家下手,下一个遭殃的,会不会就是自己?那些平日里被欺压的老百姓、被他断财路的商贾、还有暗处觊觎他官位的同僚……谁都有可能是背后的主谋。
想到这,县太爷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只觉四周黑暗如潮水般涌来,安全感荡然无存。
衙役面露难色:“大人,目前还不确定。小的带着兄弟们吧街里街外都走访了一个遍,可大家伙儿都说当时正在睡觉,啥动静都没察觉。”
县衙内,气氛凝重压抑。
县太爷眉头紧锁,脸上满是焦急与烦躁,正欲发作,一阵脚步声骤然传来。
只见一个身形高大、满嘴络腮胡子的汉子大大咧咧地走进大堂,身后跟着几个凶神恶煞的手下。
——此人正是大当家张麻子。
“拦不住。”慌慌张张追过来的看门小厮,几分怯懦和无奈的回禀道。
“县太爷,许久未见讷。”
张麻子大剌剌地站在卧房门外的院中,目光肆意的扫过众人,随后双手猛的一拍。
他身后几个手下得令,迅速将抬着的两个箱子“哐当”一声重重搁在地上,沉闷的声响在寂静的院中格外刺耳。
对方来势汹汹,县太爷躲到了衙役的身后,惊恐地看向那两个箱子,颤声问道:“这……这是什么?”
张麻子哈哈一笑:“县太爷莫怕,这里面可是有两件大礼呢。”
说着他命人打开其中一箱,金光闪耀,竟是满满一箱金银珠宝。
县太爷眼中闪过一抹贪婪,但仍强装镇定:“你这是何意?”
张麻子咧嘴一笑:“县太爷,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此番前来,是想让你把吴员外霸占的吴家村,改回闻竹村,物归原主。”
县太爷一听,心中权衡起来,别以为张麻子不说,他就不知他们的用意,就凭这土匪,也想轻轻松松从良,哪有那么容易得事儿?他脑瓜子一转,脸上不动声色,他们有所求,他怕他们什么?
这样一想,他端起官架子,慢悠悠开口:“哼,这箱财宝就想打发本县太爷?再说吴员外已死,现在那块地归属权复杂着呢。”县太爷试图抬价。
张麻子嗤笑一声,伸手用力拍了拍另一个尚未打开的箱子说道:“这不还有一箱吗?两箱还不够?”
县太爷听到这话,心里盘算了一番。
两大箱子,确实不少,再说吴员外已去,别说村名字了,就是村里的地,也是他想怎么划分,就怎么划分,而且吴员外今年土地的税收,还没交,这个大窟窿,有人愿意顶上,他何不顺水推舟,等他们定居在了闻竹村,还不是他手底下的民,还不得乖乖听自己的话。
越想越是这么回事,对自己百利而无一害。
“行吧,就冲着你这份诚意,这事儿我应下了!”他勉为其难的同意。
张麻子嘴角扯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带着手下人大步离开。
等张麻子一行人身影消失,县太爷迫不及待地指着那未开封的箱子,冲衙役喊道:"快,打开看看!"
衙役听话的揭开盖子,“啊!”一声惨叫声在院中响起。
一颗血肉模糊的人头静静躺在箱中,正是吴员外的。
县太爷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脸色煞白如纸,魂都快被吓飞了,嘴里不住念叨:“这……这……”
打开箱子的衙役同样被吓得不轻,身体止不住的哆嗦,还了好几秒才回过神,带着哭腔冲县太爷说道:“大人,这可怎么办呐?我们报官吧!”
一听到‘报官’,县太爷瞬速回神,狠狠瞪了一眼衙役:“报什么官?我们就是官!还不快把这东西给我弄走!”
衙役战战兢兢地合上箱子,找来几个帮手,匆匆把箱子搬走。
县太爷颤抖的爬做到椅子上,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吴员外的人头,心乱如麻,这些年的作威作福,早已忘记了谨慎,手脚肮脏的禁不住查,他比那群盗匪更怕上面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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