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池煜有事回江城了,所以公司里积压了很多待处理的事,事情不大,但琐碎,以致于时真从迈进公司大门开始,就没闲下来过。
她心情不好,再看堆积在公司的各种本可以当时就处理完的问题,越看越烦,越看越气,周身气压低到了极点。
开会时,更是少有的全程板着脸。
会议结束,一回到办公室,她当即便给池煜打去电话,把他劈头盖脸骂了一顿,并勒令他,就算他明天去参加的是奥特曼和蝙蝠侠的婚礼,也得在晚饭前滚回来。
骂完,挂断电话,缓了好一会儿,等心情平复,这才又埋头看起了文件。
宋沉野接到池煜打来的求救电话时,刚把韩老的两个儿子送出门,正被时真的堂姐时诗韵拦着,说希望他能帮她和时真缓和关系,顺便帮她推荐工作。
时诗韵是时真的大伯时兆元的女儿,她和时兆元的贪心可谓是一脉相承。
宋沉野讨厌她,但面上不显,他面无表情的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侧了下身,躲开了她想抓自己胳膊的手:“我还有事,不送你了。”
说着,他接通电话,转身往客房走。
时诗韵看着他的背影,眉头紧锁。
……
晚上八点,时真提着两盒点心,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韩老家,一进门就撞见了准备送律师离开的刘秘书。
两人低声交谈着,时真听不清,她放缓脚步,稍侧身给他们让路,刘秘书冲她笑着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送走律师,刘秘书一转身就见时真还站在原地等他,他快走几步,和她一起往韩老住的后院走:“您吃饭了吗?”
时真摇头:“还没,今天舅爷爷生气了吗?”
“嗯,闹得很不愉快,但好在已经处理好了。”
“现在家里还有谁在?”
“只有宋总。”
“表姑也没留下?”
“嗯。”
时真没忍住叹了口气:“舅爷爷一定很伤心。”
刘秘书没接话。
两人一路走过连廊,在韩老的卧室门前停下了脚步,透过雕花窗,时真看到韩老正靠坐在床上,就着台灯昏黄的光,颤着手看着文件,宋沉野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一脸淡漠的低声和他说着话。
时真顿住脚步,小声问:“宋沉野今天是什么角色?”
刘秘书:“守护者。”
时真转头看他,刘秘书微笑点头:“他和这个家唯一的联系就是您,您不在,不争不抢,他和家里的人没有利益关系,那他自然就和我一样,是站在韩老这边的,而且宋总处理问题的能力很强,性格周到,说话好听却强硬,很好办事。”
“他确实比我强。”
“对了,今天时诗韵来了,她对宋总表现的很殷勤。”
“宋沉野什么反应?”
“厌恶。”
时真轻笑出声:“我也厌恶她,厌恶大伯家的每一个人。”
她把提在手里的点心,递了一盒给刘秘书:“店里的新品,您尝尝。”
刘秘书接过,道了谢。
卧室里,宋沉野听到说话声,抬头朝窗外望来,正好对上了时真含笑的目光,他提醒韩老道:“真真回来了。”
韩老疲惫地嗯了一声,把手里的文件交给他:“把这个交给刘秘书收好,我今天累了,你们都走吧。”
“您不见真真吗?”
韩老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时真:“我以前总觉得我做的所有事都是为了孩子好,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可后来,我妹妹跟着姓时的跑去了江城,到死都在和我生气。”
“我待外甥时兆年如亲子,想尽办法为他的前途铺路,可最后到他死,他都在埋怨我。我看重时真,想为她安排好一切,工作,婚姻……可她依旧做出了同她祖母,父亲一样的选择,她不接受我的安排,她要走自己的路。”
宋沉野:“真真和她父亲不一样。”
韩老笑着叹气:“如果你是她,你会走我为你安排好的路吗?”
“会,如果我是她,我不会喜欢宋沉野。”
韩老有些诧异:“你也觉得她喜欢你是错的?”
宋沉野点头:“我不值得。”
听到他这句话,韩老紧蹙的眉头渐渐舒展:“你这是在否定自己,还是在否定一而再再而三选择你的她呢?”
宋沉野被他问住了。
韩老缓缓闭上了眼睛:“人生路远,未来多得是挫折,但至少你不该成为那面会让她头破血流的墙。”
宋沉野接过他递来的文件,起身,郑重且恭敬的冲他鞠了一躬。
时真看着他的动作,皱了下眉:“他们这是说什么了?居然能这么和谐。”
刘秘书:“韩老最近想通了很多事。”
卧室的门从里面打开,宋沉野迈步出来,把文件交给刘秘书:“韩老让您收好,他今天累了,不想见人。”
时真:“他也不见我?”
“不见。”
时真:“我还给他带了点心。”
宋沉野抬手按了下她的发顶:“让舅爷爷休息吧,今天太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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