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果子全身还在哆嗦，陈俊鸿也示意她别说话，全由他说。
似乎犹豫了一下，才朝我道：“你可以先搜一下，‘爱探险的小果子’，有一百多万粉了，我们专做猎奇这方面的。”
我掏出手机，搜了一下，还真有这么一个帐号，101万粉。
所谓的猎奇探险，也不是拍我这种庙，而是由粉丝留言，去什么鬼屋凶宅、公墓过夜。
或是吃什么相克的食物啊，做什么不能做的啊，相当于被恶搞。
我刷了置顶的，小果子长相甜美、带点萌，被恶搞后，先是尖叫，跟着朝镜头噘嘴抱怨，确实有点吸粉。
有四五百个作品了，看样子也搞挺久了，这百万粉也来之不易。
陈俊鸿见我放下手机，这才朝我道：“这短视频不赚钱的，我们主要靠直播。一般都是小果子出镜，我在旁边辅助。”
“可就在六周前的周四，我们直播时，有个粉丝不停的打赏。”
“我们就连麦了，对方只提了一个要求，说要小果子吃一只活蟑螂，他就再打赏十万。”
一边的小果子，瞬间一僵，脸上闪过怨恨。
看她这样子，肯定是吃了。
陈俊鸿握住小果子的手：“我们以前也生吃过蜂蛹、蚕蛹这种，又是直播连麦，加上人家愿意打赏，一旦拒绝，就会掉粉。”
“但小果子不愿意，我们就努力且委婉的拒绝，哪知道对方加码到二十万，还例举蟑螂所制的药物，说吃了对身体好，粉丝们也起哄。”
“还有十几个同城的粉丝，直接抓了蟑螂，叫跑腿送了过来。”
“最后没办法，小果子就当着镜头，吃了只活蟑螂。”
他说着，把他的手机掏了出来，找到当晚的录屏，然后递给我。
我看了一眼，小果子那会的脸色比现在还难看，捏着个一次性餐盒，念着快递来的粉丝名字。
然后打开盒子，指尖颤抖着捏住里面被撕断翅膀的蟑螂，往嘴里放。
屏幕上全是粉丝留言：“先咬着，确定是不是活的。”
“一口一口的吃，不能一口吞，要嚼。”
小果子眼角直抽抽，却还是按留言，先咬住蟑螂的头，然后咬得“咯咯”响，再卷进嘴里。
嚼两下，就张嘴对着镜头。
嚼两下，再对着镜头。
再嚼两下，哽着脖子吞了下去。
跟着就十分麻木、且语无伦次的说了几句感想，见那个粉丝打赏到位后，直接就下播了。
我看着那个打赏的头像和名字，将手机递还给陈俊鸿：“这个粉丝，你们没有私下里联系吗？”
那粉丝的网名，叫千瞳。
连头像，都是一只诡异的眼睛。
果然，能进黄泥庙的，没一个是白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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