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闻言,眉头微蹙,一脸不悦地看向赵丰年。
赵丰年连忙辩解:“陛下,当时情况紧急,我妹妹可能刺偏了,所以没有在云弈身上留下伤口……”
“够了!”
女帝不耐烦地一拍龙案,眼神里散发出一股凛凛寒意,吓的群臣百官一个激灵。
大殿内瞬间安静下来,鸦雀无声。
女帝厉声道:“你们之间的私仇,朕无心过问。这里是金銮殿,不是断案衙门!
赵丰年还想再说什么,却见女帝从龙书案拿起一份奏折。
“啪嗒!”丢在赵丰年面前。
“赵丰年,现在你好好听听这份奏折!”
司礼太监走过来,捡起地板上的奏折,展开,面向群臣,高声朗读:
“X年X日,赵丰年于朱雀北街天外楼醉酒题诗,其诗云:‘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此诗以‘朱门’暗指朝廷,公然藐视圣威,煽动民怨,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臣蒙圣恩,岂敢容此逆贼?若纵之,致天下效尤,国本危矣!
伏乞陛下明断,速诛元凶,以正国法、以肃朝纲!”
听到这,赵丰年的腿都软了,险些瘫坐在地。
赵文成更是吓的满头大汗,汗液顺着脸颊滴落,浸湿衣衫。
赵文成惶恐地四处张望,心中暗道:花了好几万两银子,这事不是已经压下去了吗?到底是谁又把这事捅出去了!
完了完了,这下完了!
赵丰年的身体像筛糠一样,抖个不停,连忙“扑通”一声,跪下身来。
“陛下,臣……臣绝非此意啊!”
其他大臣也吓的不敢抬头,题反诗讽谏女帝?赵文成是长了十个脑袋吗?
按照女帝的作风,一定会大发雷霆,杀他赵家人头滚滚!
谁知,女帝眼眸微垂,脸色并无大波动,只是说道:“青州、云州,蝗灾泛滥,米价暴涨,民不聊生。
这一切,朕亲眼目睹,甚是心痛,朕……对不起天下苍生。
朕张贴皇榜已经有月余,朝中诸位臣工却无一人挺身而出,替朕分忧。
青云二州饿殍遍地,京城酒楼歌舞不休,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赵丰年你这首诗,写得好啊!
你放心,朕不会怪你。”
云弈见状,心中暗道:这都不生气?女帝果然如传闻一般,喜怒不形于色啊。
赵丰年长舒一口气,心尖涌出一种劫后余生的快感。
赵文成也擦了把汗,按住砰砰直跳的心脏,一阵后怕。
女帝扫视群臣,说道:“诸位爱卿,谁愿代朕去治理青云两州的灾情?”
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吱声。
事情办成了,女帝一高兴,可以加官进爵。
事情办砸了,就是触碰女帝逆鳞,欺君之罪、灭顶之灾啊……
女帝喜怒无常,难以捉摸,稍有不慎,就会踩到她的雷区。
谁敢冒这个风险接这个差使?
一时间,金銮殿内一片死寂,没人吱声。
云弈一拍胸脯,朗声道:“我既然揭了皇榜,我愿意去!”
女帝嘴角微挑,颇有兴致地看着云弈:“云弈,你一心建功立业,朕很欣慰。不过,朕提醒你,期限只有一个月。
因为一个月后即将迎来秋收。
如果一月内压不下米价,流民必然形成匪患。
如果治不了蝗灾,就填补不了空虚的国库。
一个月后,如果你如期完成任务,朕会重重奖赏你。
反之,如果你没有完成,那便是欺君!”
谁知,云弈眼睛都没眨一下,成竹在胸道:“陛下,我愿意为国分忧!”
女帝面露悦色:“好,有胆量。”
话音一落,督察院站出来几个御史,高呼:“陛下,万万不可啊!”
张御史指着云弈,咬着牙说道:“陛下,此人乃北宁侯云天策之子。微臣早有耳闻,云弈之前在北宁,游手好闲、不学无术!
每天就是逛青楼,吃喝玩乐,不务正业,他何德何能,能为陛下分忧?”
王御史奏道:“云弈仗着是北宁侯世子,没有上报朝廷,就在北宁当众斩杀朝廷三品命官按察使赵文强,此人目无王法,其心可诛!
赈灾乃是事关国运的大事啊,此等纨绔子弟,怎可委以重任?”
一众御史,纷纷附和:“臣附议!”
赵丰年见女帝的怒气退了,胆子又开始大了起来,连忙说道:
“陛下,几位大人所言甚是,杀人犯怎可担任钦差大臣?”
云弈心中暗道:赵丰年你这狗东西,咬住老子不放了是吧?好,那我今天就好好治治你。
云弈不慌不忙地对女帝道:“陛下,没错,赵文强是我杀的,但此人该杀!
赵文强在北宁,住着豪宅,享着厚禄,却克扣阵亡将士抚恤金,用来自己挥霍享乐。
甚至在民间放高利贷,强行征收百姓土地,害得我北宁民不聊生!
他催收高利贷时,打死我大焱王朝阵亡将士的遗孀,惹来天罚人怒。
此番行径,罪责滔天,岂有不杀的道理?我杀赵文强,乃是为民除害,上顺天意、下合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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