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火中的情笺
暮春的晚风掠过鹰嘴岩,掀起溪边芦苇沙沙作响。樱桃半跪在青石上,木槌敲打搓衣板的节奏忽快忽慢。她咬着下唇,目光穿过氤氲水汽,死死盯着对岸训练场上那个挺拔的身影——一营长正单手持枪,给新兵演示刺刀格挡的要领,迷彩袖管下的肌肉随着动作绷紧又舒展。
"哟,魂儿都被勾走啦?"冷不丁响起的声音惊得她手一抖,皂角泡溅在脸上。奇葩蹲下身,用匕首挑起她散落的发梢,"整天盯着一营长擦枪,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樱桃抄起湿漉漉的军装甩过去,溅起的水花在夕阳里碎成金箔:"少胡说!永格都成家了,我就不能寻思自己的事?"她将衣物狠狠按进水里,搅起满盆涟漪。
"看上谁了?该不会是我这黑美人?"奇葩夸张地甩了甩编着银饰的辫子,故意凑近。樱桃的耳垂瞬间红透,抓起溪边鹅卵石就砸:"去你的!我...我想托你问问一营长。"话音落下,她慌忙低头搓洗,水面倒映出她发烫的脸颊。
奇葩的嬉笑骤然收住,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短枪:"咱们翡翠岛的人,嫁给八路军...以后还回不回岛?你想清楚没?"
樱桃猛地直起身,水珠顺着衣角滴落:"他若愿意,我就留在此处;若舍不得部队,我随他天涯海角!"她攥紧围裙,粗布纤维深深勒进掌心,"我本就是穿越而来的无根之人,有他在,哪里都是家。"
夕阳将训练场染成琥珀色时,樱桃攥着半干的毛巾冲了过去。碎石硌得脚掌生疼,她却浑然不觉。战士们正围坐休息,一营长倚着土坡擦拭刺刀,刀刃在余晖下泛着冷光。
"一营长!"她的声音在寂静中炸响,惊飞了树梢的麻雀。几个新兵窃窃私语,被她瞪得慌忙低头。她深吸口气,努力让声音平稳:"永格成亲,你打算送什么贺礼?"
一营长的动作顿住,指腹抚过刺刀豁口:"我哪有好东西?钢笔要写作战计划,枪和子弹他们更不缺..."他摸向腰间布包,掏出双针脚细密的千层底布鞋,"倒是我妹妹做的鞋,结实耐穿。"
"我也会做鞋!"樱桃脱口而出,又觉唐突,绞着毛巾的手指关节发白,"以后...以后你的鞋都由我来做!"她鼓起勇气抬头,正对上那双深邃的眼睛,心跳几乎要撞破胸腔,"一营长,我喜欢你!等打完鬼子,咱们就..."
"樱桃同志!"一营长猛地起身,军帽檐下的目光灼热又克制。他的手悬在半空,最终化作一记重重的握拳:"部队有纪律,眼下正是战略反攻的关键期..."他喉结滚动,声音低沉如擂鼓,"等赶走了鬼子,我一定..."
"我等你!"樱桃的声音带着哭腔。她扯下脖子上蓝格毛巾,狠狠塞进他掌心,又抢过对方的灰毛巾按在胸口。转身跑开时,麻花辫上的红绳被风扯散,发丝凌乱地糊在通红的脸上。
当晚,鹰嘴岩炸开了锅。刘老鬼扛着铜锣在山洞间横冲直撞,震得岩壁簌簌落土:"八路军咋了?在咱这儿就得入乡随俗!"他的铜锣声惊动了正在擦拭机枪的陈阿牛,几个土匪跟着起哄,抄起唢呐就要闹喜。
"胡闹!"雅阁踹开挡路的酒坛,枪管"咔嗒"上膛的声音镇住全场,"人家是参加过五次反围剿的老红军,得按部队规矩来!"她扯过一营长的副营长,"你连夜骑马去团部,问问结婚要走哪些程序。"
就在这时,山道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李小二的战马人立而起,前蹄重重踏碎月光:"紧急集合!鬼子偷袭王家屯!"一营长的手瞬间摸向配枪,转身时瞥见樱桃从人群中冲出来。
"拿着!"她将双崭新的布鞋塞进他背包,又扯下腕间红绳系在他枪柄,"平安回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一营长喉结动了动,最终只是重重点头,转身汇入夜色。
队伍消失在山道后,小奶娃突然化作流光窜上夜空。他悬停在山巅,肉乎乎的小手捏着望远镜模样的物件:"放心!我每天在天上巡逻,等打完鬼子,还要变出九重天的喜糖!"
樱桃站在山岩上,攥着灰毛巾的手指渐渐失去知觉。远处传来零星枪响,混着山风送来战士们的军歌。她低头摩挲着毛巾上的粗布纹路,轻声哼起新编的小调,歌声飘向被战火笼罩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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