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松闻言,目光闪烁:“吴大夫也习武?”
吴仁安微微点头:“略懂皮毛。”
张三松抚掌大笑。
“难怪!难怪!吴大夫可知,我这鼠非寻常之鼠。乃是经过特殊培育,食之确能增强功力,尤其是练那鹰爪功的。”
吴仁安故作惊讶:“此言当真?”
张三松伸出一只手,五指如钩,指甲乌黑发亮:“吴大夫请看,我这一身功夫,便是食鼠而成。”
吴仁安心中一凛,这张三松的确练了鹰爪功,而且已达相当火候。
但食鼠增强功力之说,却是荒谬。
除非…
“只是…”吴仁安故作迟疑,“老鼠乃不洁之物,常与疫病相连。张庄主如何保证无害?”
张三松脸色微变,随即恢复如常。
“吴大夫多虑了。我这鼠儿皆是精心饲养,干净得很。”
吴仁安点头,又道:“听说贵庄近日从云川购入了一批'百啮鼠',不知可有此事?”
张三松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笑道:“吴大夫消息灵通。确有此事。那'百啮鼠'肉质更佳,功效更强。”
他让下人换上一批云川产的“云雾茶”,说是这茶在阳泽难得…
吴仁安嗤笑。
心中更加确信,这万树山庄有猫腻。
那云川来的'百啮鼠'极可能携带瘟疫。
“张庄主可否带在下一观鼠舍?”
吴仁安直言不讳。
张三松沉吟片刻,终于点头:“也好,既是同道中人,吴大夫随我来。”
两人离开书房,沿着一条小径向后山走去。
山路崎岖,两旁树木葱郁,遮天蔽日。
路边不时可见一些奇特的植物,散发着浓烈的气味。
“这些植物是何物?”吴仁安问道。
张三松神色自若:“些许草药罢了,对养鼠颇有好处。”
吴仁安仔细观察,发现这些植物大多有毒。
却不明白与养鼠有何关联。
行至半山腰,前方出现一个洞口。
洞口不大,仅容一人出入,周围长满藤蔓,显得隐蔽而阴森。
“到了,鼠舍便在此。”张三松示意吴仁安先行。
吴仁安心生警惕,但为探清真相。
只得硬着头皮走入洞中。
洞内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特的腥臭味。
张三松取出火折子,点燃了洞壁上的松脂火把。
借着火光,吴仁安看清了洞内景象——石壁上凿有无数小孔,。
每个孔洞都用木栅栏封住,里面隐约可见黑影蠕动。
“这些便是我养的鼠儿。”张三松得意地介绍道,“每日精心喂养,肉质极佳。”
吴仁安走近一看。
只见孔中的老鼠体型硕大,毛色乌黑,目光凶狠。
更令人心惊的是,这些老鼠的爪子和牙齿都泛着诡异的黑色光泽。
“这…”吴仁安心中大震,“张庄主,这些鼠似乎有异。”
张三松嘿嘿一笑:“吴大夫好眼力。这些鼠儿确实特别,因为它们食用了特殊的草药,所以爪牙变黑,肉质也变得更加有益于练功。”
吴仁安心中警铃大作,这分明是在喂养病鼠!
那些植物有毒,喂养的鼠必然带毒。
若人食之,岂不是…
“张庄主,恕我直言。”吴仁安沉声道,“养鼠食用,本就不妥。况且以毒草喂养,恐怕食用后会有不测。”
张三松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吴大夫,你这是何意?”
吴仁安决定开门见山。
“万树山庄养鼠,疑与瘟疫有关。若流入民间,后果不堪设想。我劝张庄主及时收手,免得酿成大祸。”
张三松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沉。
“吴大夫好大的胆子,竟敢来我万树山庄说三道四!”
吴仁安不为所动。
“我乃医者,救死扶伤本分。若见祸端不阻,岂不是见死不救?”
张三松冷笑一声。
“吴大夫莫非不知,我这鼠肉可是有大买家的。那漕帮帮主每月都来取货,说是送往何处,我也不知。但银子给得痛快,我何必多问?”
吴仁安心中大惊。
“漕帮?”
张三松点头,“不错。那帮主说,此鼠大有用处。”
吴仁安脑中灵光一闪,难怪漕帮会打断李茶商的腿,原来是怕他发现养鼠的秘密。
这漕帮与万树山庄勾结,莫非是想…
“张庄主,此事绝非小事。若那漕帮利用病鼠散播瘟疫,整个阳泽城都会遭殃。”吴仁安急声道。
张三松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随即坚定。
“吴大夫,你多虑了。我这鼠儿干净得很,怎会有瘟疫?再说,我只管卖鼠,其他的事与我何干?”
吴仁安见他执迷不悟,语气转冷。
“张庄主,若你执意如此,我只能去官府举报了。”
张三松眼中杀意毕露:“吴大夫,你觉得你还能走出这洞吗?”
说罢,他猛然出手,五指成爪,直取吴仁安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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