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见吴仁安心意已决,只得叹息一声。
“既如此,相公务必小心。若有不测,切莫逞强。”
吴仁安点头应允,却见月如眼中泪光闪烁。
不禁心生怜爱,将她揽入怀中。
“傻瓜,为夫自有分寸,你且安心。”
月如依偎在吴仁安怀中,轻声道:“相公,我总觉得阳泽城近来多有怪事,恐怕大难将至。
若真有不测,你我当携手远走高飞,寻一处清净之地,安度余生。”
吴仁安点头应允。
他抚摸着月如的秀发,心中暗暗发誓。
无论发生何事,都要保护好月如和腹中胎儿。
安抚月如入睡后。
方才独自来到院中。
止不住地仰望星空,思绪万千。
他想起师父陆济世曾提及陈景和的过往。
陈景和本是陆济世最得意的弟子。
天资聪颖,勤学苦练,本应有一番作为。
那青囊诀修炼的速度绝非吴仁安可比…
他却是没见过大师兄,其他师兄倒是有所耳闻。
师父止说他去了南疆治那儿的大瘟疫。
谁料想他贪图长生,误入歧途。
入了无生教,还做了甚么香主。
做下诸多恶事。
吴仁安又想起自己修炼的《夜叉噬魂功》。
这门邪功虽然强大,但也让他逐渐堕释放本性,变得嗜血残忍。
这功却也是他的内心写照,平日里尽说自己被功法控制。
到底是如何,只有他自己知晓…
他修炼邪功,折磨恶徒。
从中获取“罪值”,增强实力。
有时比杀人过之更甚,虽杀人放火之事也没少干…
他不禁扪心自问:我与陈景和,又有何异?
他不如我!
“若非月如相伴,我恐怕早已完全堕入魔道。”
吴仁安喃喃自语,心中充满矛盾。
其实魔道又如何,止和现在一般安稳便行了,行恶事又不关己身,死伤、折磨再多人又如何…
不能回头又如何,杀光所有人孰能有人知道我是魔头?
夜深人静,吴仁安独坐院中。
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才回到房中,小憩片刻。
次日清晨。
吴仁安早早起身,简单用过早膳。
便坐人拉车向府衙方向而去。
月如送他到门口,依依不舍道:“相公,务必小心。”
吴仁安点头,轻抚月如的脸颊。
“娘子放心,我自会谨慎行事。”
说罢,吴仁安转身离去。
余下的光影在晨曦中渐渐远去。
府衙门前,一名陈家家丁已在等候。
见吴仁安到来,连忙上前行礼。
“吴大夫,家主已在内里等候。”
吴仁安点头,跟随家丁进入府衙。
止穿过几道回廊,便来到一处偏僻的院落。
只见陈景明正在与一名狱卒低声交谈。
见吴仁安到来,陈景明面露喜色。
上前拱手:“吴兄弟来了。”
吴仁安点头,问道:“陈大人,如何安排?”
陈景明指了指身旁的狱卒。
“这位是衙门大牢的班头,他会带你去见陈景和。记住,时间不多,务必速战速决。”
吴仁安点头,跟随狱卒向大牢走去。
大牢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
狱卒引领吴仁安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一间单独的牢房前。
“就是这里。”
狱卒低声道,“我在外面等你。”
吴仁安点头,深吸一口气。
推开牢门,走了进去。
牢房内光线昏暗,仅有一束微弱的阳光从高处的小窗透入。
陈景和坐在角落里,形容憔悴。
但眼神依旧锐利。
见吴仁安进来,陈景和抬起头。
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我道是谁,原来是师父的新徒弟。”
吴仁安心中一惊,没想到陈景和对他的到来似乎并不意外。
他拱手道:“陈师兄,师弟吴仁安,奉师命前来相见。”
陈景和冷笑一声。
“师命?陆济世那老匹夫,恐怕巴不得我死吧?”
吴仁安闻言,不禁皱眉。
“大师兄切不可如此说师父。师父对你一片苦心,你却误入歧途,他心中悲痛,你可知道?”
陈景和不屑地摆了摆手。
“少来这套。我知道你来的目的,无非是劝我认罪伏法,好让陆济世那老匹夫保全颜面。”
吴仁安沉默片刻,直视陈景和的眼睛。
“前辈,师父确实希望你能认罪伏法。若你如实招来,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陈景和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讥讽:“生机?你以为我会信这种鬼话?”
他突然收敛笑容,目光如炬,直视吴仁安。
“小师弟,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善类。你体内有阴气流转,想必也修炼了某种邪功吧?”
吴仁安心中一震,没想到陈景和竟能看出他修炼了邪功。
他强自镇定道:“师兄何出此言?”
陈景和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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