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刀出,必有一人倒下。
鲜血在月色下如泼墨,沁红了粮仓前的地面。
正杀得兴起,忽听粮仓内传来一声厉喝。
“何人敢在此大开杀戒!”
话音未落,一道灰色身影从粮仓内飞出。
飞来一柄长剑,直钉吴仁安后心。
吴仁安早有所觉,不回头,单刀反手一挥。
“叮”的一声金铁交鸣,挡住了背后偷袭。
“好身手!”
灰衣人冷哼一声,收剑后退。
站定身形。
吴仁安转身,只见来人是一位灰发老者。
面容枯瘦,双目如鹰。
手中长剑寒光闪闪,显然是个高手。
“阁下何人?”吴仁安沉声问道。
老者冷哼一声。
“老夫陈家供奉,薛一剑。吴香主擅闯丰裕粮仓,杀我陈家护卫,却是何道理?”
“丰裕粮仓已被本香主查封,陈家人私自转运粮食,违抗香主号令,死有余辜。”
薛一剑目光如刀。
“吴香主未免太霸道了!陈家乃阳泽城望族,与无生教一向交好。你一个新晋香主,如此行事,不怕坏了无生教与陈家的和气?”
“和气?”
吴仁安大笑。
“陈家囤积粮食,哄抬米价,民不聊生,还妄谈和气?本香主今日就是来清理门户的!”
薛一剑面色一沉。
“看来吴香主是铁了心要与陈家为敌了。也罢,今日老夫就领教一下吴香主的高招!”
话音未落,薛一剑手中长剑已刺出三剑。
剑势如流水,连绵不绝。
直取吴仁安咽喉、心窝、丹田三处要害。
吴仁安不慌不忙,单刀横拦。
“铛铛铛”三声,尽数挡下。
“你不如叫薛三剑…哈哈…”
“好刀法!”
薛一剑不恼反而赞道,脚下一点。
身形后退,又欺近,剑法变得诡异莫测。
忽左忽右,忽上忽下,如鬼似魅。
“雕虫小技!”
只见他运转《血煞噬魂功》,内气在体内涌动,化为一股阴寒诡异的力量。
沿着手臂注入单刀之中。
刀身竟泛起一层淡淡的红黑色光芒,如同涂了一层血。
“杀!”
吴仁安一声暴喝,单刀如闪电般劈出。
刀锋所过,空气似乎都被撕裂,发出刺耳的啸声。
薛一剑面色一变,长剑急挥,堪堪挡住。
却感到一股阴寒诡异的力量透过剑身传来,震得手臂发麻。
“好厉害的内功!”
薛一剑惊道,脚下连退三步,拉开距离。
吴仁安不给他喘息之机,身形如鬼魅般欺近。
单刀连劈带砍,每一招都凶狠异常,如同恶鬼索命。
薛一剑剑法虽精,但面对吴仁安那诡异阴寒的内力,逐渐落入下风。
“老东西,受死吧!”
吴仁安一声冷喝。
突然弃刀为爪,五指成鹰爪状。
闪电般抓向薛一剑咽喉。
薛一剑大惊,长剑斜挑,欲刺吴仁安手腕。
谁知吴仁安手腕一翻,竟空手抓住了剑身!
“这……”薛一剑目瞪口呆,只见吴仁安手掌竟如铁铸一般。
握住剑身,虽鲜血直流,却毫不在意。
“《噬魂铁衣》,领教了吧?”
吴仁安冷笑一声,左手一拧。
薛一剑长剑“咔嚓”一声断为两截。
紧接着,吴仁安右手成爪,直取薛一剑心窝。
薛一剑急忙后退,却已晚了一步。
“噗嗤!”
吴仁安五指穿透薛一剑胸膛。
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吴仁安半边身子。
“你……你这是什么功法……”
薛一剑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败了。
吴仁安冷笑一声,五指一拧。
薛一剑胸膛中传来骨头断裂的声音。
随即“扑通”一声倒地,气绝身亡。
粮仓中忽的钻出一队浑圆肥胖之人。
为首一人身材魁梧,腰围足有三围,面如满月。
却是津津有味的鼓着掌,望着地面上的死人…
这正是陈家“坐山功”大成者,号称“铁肚陈礼”。
“吴香主,我等奉命行事,何必动手?”
陈礼拱手道,语气中却带着轻蔑。
“若有误会,可一同前往陈府商议。些许外人,死了便死了,无甚大不了的。”
“商议?你们陈家之罪岂是一句'误会'能了?”
陈礼闻言,面色一沉。
“看来吴香主是铁了心要与我陈家为敌。既如此,莫怪我等无礼了。”
话音刚落,他已运起“坐山功”。
只见其腹部如波浪般蠕动,一股厚重的气息从体内涌出。
陈礼双掌推出,一股沉重如山的力道直压吴仁安。
吴仁安不退反进,双爪如钩,直取陈礼咽喉。
陈礼不慌不忙,肚腩一挺。
竟将吴仁安的攻势化解。
“哈哈,吴香主,我这'坐山功'乃是越吃越强,这些年来,不知吞下多少吃食。你那小手段,如何破得了我的防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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