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率先将那勺血肉吞入口中,大口咀嚼,鲜血顺着嘴角流下,状极可怖。
执事们端着盛满“血食”的粗陶大碗中,走入人群。气氛陡然紧张起来。
血浆被舀起,淋在肉块上,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
第一碗“血食”被端到台下前排一名壮汉面前。
那壮汉脸色发青,嘴唇哆嗦,看着碗中模糊的血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食之!”赵无常的声音阴冷,“香主恩赐,敢有违逆者,与此辈同罪!”
周围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过来,带着审视与压力。
那壮汉浑身一颤,闭上眼睛,猛地抓起一块血肉塞进嘴里,囫囵吞下。
一股腥膻的味道直冲喉咙,他强忍着呕吐的欲望,又抓起一块……
有了第一个带头,后面的人纵然心中百般抗拒。
但在无生精卫冰冷的刀锋和同伴无声的注视下,也只能颤抖着接过血碗。
将那象征着“力量”与“忠诚”的血肉吞入腹中。
一时间,广场上只剩下压抑的咀嚼声、吞咽声,以及强忍着的干呕声。
空气中的血腥味愈发浓重,混杂着汗水与恐惧的味道,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氛围。
血祭仪式并未就此结束。
一批又一批的官军俘虏被拖上祭台,在数千教众的注视下被残忍处死。
鲜血染红了祭台,染红了刽子手的衣袍,也染红了台下许多人的眼神。
起初的恐惧与恶心,在持续的血腥刺激下,渐渐被一种麻木、甚至扭曲的兴奋所取代。
一些原本就心狠手辣的教众,此刻更是双目赤红,大口吞食着血肉,仿佛在进行一场饕餮盛宴。
残阳如血,涂抹天际。当最后一批俘虏化为祭品,整座广场已然变成一片血色炼狱。
祭台上的血泊几乎没过脚踝,殷红漫漶,浸染青石。
台下的教众,无论男女老少,身上或多或少都沾染了血迹,脸上混合着疲惫、亢奋与一种难以言喻的空洞。
吴仁安站在血泊中央,长袍下摆已被浸湿,但他毫不在意。
他感受着弥漫在空气中的血煞之气,以及下方人群中渐渐升腾起来的狂热与戾气,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血祭已成,煞气已纳!”他高声道,声音在寂静的广场上回荡。
“尔等既已承受朝廷血煞,当脱胎换骨,勇猛精进!
今日,本座便传尔等《百煞功》入门心法!”
他深吸一口气,体内《血煞噬魂功》悄然运转,一股无形的威压扩散开来。
他开始朗声诵读一段晦涩拗口的心法口诀。
这《百煞功》虽同属邪道功法,需引煞气入体。
但相比之前传授给血骨卫的《化气功》之类纯粹透支生命的速成功法,却多了一丝锤炼自身、积蓄力量的可能。
虽然依旧伤损根基,却不至于如前者般用过即废。
“此乃《百煞功》总纲,引煞锻体之基。尔等需用心记下,勤加修习。
往后,各堂执事将依据尔等天资根骨,分别传授后续功法及配套武技。
凡勤勉有功者,丹药、秘籍、钱粮、地位,乃至美人,应有尽有!
凡懈怠怯懦者,下场……便如这祭台上的亡魂!”
他声音陡然转厉,目光扫过众人,带着凛冽的杀意。
台下众人噤若寒蝉,纷纷跪倒在地,高声山呼:“谨遵香主谕令!愿为香主效死!”
传功持续了半个时辰。
待大部分人将入门心法勉强记下后,吴仁安又点了五名在方才血祭中表现“得较为突出的年轻教众出列。
这些人有男有女,眼神中既有对未来的憧憬,也有对未知的忐忑。
“尔等五人,根骨尚可,心性亦算坚韧。”吴仁安打量着他们,目光平静却带着审视。
“本座欲传尔等一门更为精深的筑基秘法,远胜《百煞功》。
若能练成,未来成就不可限量。”
五人闻言,眼中顿时放出炙热的光芒,激动地跪伏在地:“谢香主栽培!我等定不负香主厚望!”
吴仁安微微点头,从怀中掏出数份皮卷轴。
这正是《子母同炉诀》中那歹毒无比的“子功”心法!
“此功名为《玄元筑道诀》,乃无上筑基之法。”
吴仁安面不改色地胡诌了一个名字。
“修炼过程颇为艰辛,需海量资源辅助。但尔等无需担忧,从今日起,丹药、药浴、功法指点,本座将为尔等无限量提供!尔等只需潜心修炼,务必在最短时间内,将根基打磨至完美之境!”
他加重语气:“记住,此功乃本座秘传,绝不可外泄分毫!安心修炼,待尔等功成之日,便是本座委以重任之时!”
“谨遵香主谕令!”五人感激涕零,磕头不止,浑然不知自己已成了吴仁安眼中预备的“炉鼎”,未来的命运将是何等凄惨。
吴仁安满意地点点头。
“很好。铁牛,赵无常,传令下去,自今日起,倾尽教中资源,全力供养这几位‘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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