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魂山血祭
肖飞的靴底碾过地上的枯叶,发出细碎的碎裂声,却在这片死寂的村庄里显得格外刺耳。他停下脚步,望着眼前空无一人的土坯房,眉头拧成了疙瘩。
"不对劲。"雅玲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她指尖拂过身旁斑驳的土墙,那里残留着暗红色的印记,"这血腥味至少有三天了,但村里的灶台还有余温。"
月飞已经拔出了腰间的长剑,剑身映出他冷冽的眼神:"活人不会凭空消失。"他抬眼望向不远处的山峦,那座被当地人称为"断魂山"的峰峦此刻被灰蒙蒙的雾气笼罩,像是一头蛰伏的巨兽。
三人呈品字形散开,脚踩在干裂的土地上,每一步都能踢到散落的农具。肖飞在一间草屋前停下,门框上还挂着半串干辣椒,底下却躺着一把沾血的镰刀,刀刃上的血迹已经发黑,凝结成诡异的纹路。
"这边。"月飞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他站在一间看起来最结实的瓦房前,门板上有明显的撞击痕迹,像是有人曾在里面拼命抵抗。他手腕翻转,长剑带着破空之声劈向地窖门的锁扣,铁锁崩裂的瞬间,一股浓烈的腥臭味扑面而来。
雅玲下意识地捂住口鼻,眼中却闪过惊骇。地窖里堆满了层层叠叠的尸体,男女老少都有,他们的表情凝固在临死前的恐惧中,脖颈处都有整齐的切口。而地窖最深处的墙壁上,用鲜血画着一个巨大的阵法,繁复的纹路蜿蜒扭曲,像是无数条蛇在蠕动。
"是血祭阵。"肖飞的声音沉得像块石头,"用活人精血勾勒阵眼,这是最阴毒的召唤术。"
就在这时,柴房方向传来一阵压抑的抽泣声。月飞身形一闪,已经出现在柴房门口,长剑直指堆得高高的干草堆:"出来。"
草堆簌簌作响,一个瘦小的身影钻了出来,是个看起来不过七八岁的孩童,脸上满是泪痕和污垢,手里紧紧攥着半块啃剩的窝头。他看到月飞手中的剑,吓得缩成一团,眼泪掉得更凶了。
"别杀我......别杀我......"孩童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雅玲连忙走过去,蹲下身柔声说:"我们不是坏人,是来帮你们的。"她从怀里掏出一块桂花糕,递到孩童面前,"告诉姐姐,这里发生了什么?"
孩童怯生生地接过糕点,狼吞虎咽地咬了一口,才哽咽着说:"是'血巫教'......他们穿黑衣服,戴青铜面具......三天前突然来村里,说要选祭品......"他的牙齿打着颤,"他们说要献祭一千个人,让邪神降临,到时候能实现任何愿望......我爹娘不肯,就被他们......"
说到这里,孩童突然捂住脸放声大哭。雅玲轻轻拍着他的背,心里却泛起寒意——血巫教早在三百年前就被剿灭了,怎么会突然重现人间?
就在这时,一阵悠扬的笛声从村外传来,调子诡异而空灵,像是带着某种魔力。孩童的哭声突然停了,他脸上的恐惧渐渐褪去,眼神变得呆滞,像是被抽走了魂魄。
"不好!"肖飞低喝一声,想要冲过去,却见那孩童已经站起身,机械地朝着村中央的空地走去。那里正是血祭阵的阵眼所在,地面上用鲜血画着一个巨大的圆圈,旁边还放着一把锋利的石刀。
孩童一步步走到圆圈中央,弯腰拿起石刀,毫不犹豫地就往自己脖颈上抹去。月飞的剑快如闪电,在石刀即将触到皮肤的瞬间将其挑飞,石刀"当啷"一声落在地上。
可那孩童像是毫无所觉,依旧保持着抹脖子的姿势,空洞的眼睛望着前方,嘴角甚至还微微上扬,像是在笑。
雅玲立刻闭上眼,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她周身泛起淡淡的白光,一股柔和的灵力注入孩童体内。孩童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脸上一会儿是呆滞的笑容,一会儿是痛苦的挣扎,像是有两股力量在他体内角力。
"笛声有问题。"肖飞望向笛声传来的方向,那里是断魂山的山脚,"是摄魂术,能控制人的心智。"
月飞的目光扫过周围的房屋,眉头紧锁:"不止这一个孩子。"他指向不远处的一间茅屋,那里有个小小的身影正从窗户里爬出来,同样眼神呆滞地走向阵眼,"这村子里的幸存者,恐怕都被控制了。"
雅玲终于让那孩童清醒过来,孩子"哇"地一声哭出来,抱着雅玲的腿瑟瑟发抖:"姐姐,我刚才好像做了个梦,梦见一个穿红衣服的阿姨让我去陪她......"
"穿红衣服的?"肖飞抓住了关键信息,"是不是血巫教的人?"
孩童点点头:"她站在山上吹笛子,脸上戴着金色的面具,比那些黑衣服的人厉害多了......"
笛声突然变得急促起来,像是催命的符咒。村子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开门声,十几个幸存的村民从各自的藏身之处走出来,男女老少都有,无一例外地面目呆滞,朝着阵眼走去。他们中有刚才那孩童的邻居,有拄着拐杖的老人,甚至还有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被他麻木的母亲抱在怀里,正一步步走向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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