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彩蹲在地上,从储物铁环里面往外掏东西,对比着哪个东西的价值更高,把不要的东西丢出来腾位置。
周僖搜完了这大殿,委实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便带着丹书回去找沉霜拂了。
她还没有靠近热泉,一股热气就扑面而来,周僖用手扇了扇风,钻进雾气里,见沉霜拂泡在泉水中,满脸大汗,脸上青红交织,挽起来的秀丽乌发都沾染了水汽,湿漉漉的盘在一起,像是一团乌云,遂闭了嘴,没有打扰她,只把丹书给谢陵真认了认。
谢陵真翻阅几页,眉越皱越深,“我只能看懂三分之一的内容,其中有一篇讲的好像是结丹法门,剩下的大多数都是丹方了,他们丹修有丹修的文字书写习惯,我看不大懂。”
谢陵真把书还给周僖,坦然地说道。
周僖说了一句没事,伸手接过书,这时,热泉里面忽然冲起一股水柱,水花溅到她手背上,周僖朝水池看去。
热泉中狂暴的药力精华受到牵引,纷纷向沉霜拂涌去,淡淡的白色气流螺旋式的环绕在她身边,很快将她整个人都包裹在了里面,远远看去,像是一只巨大的蚕茧。
龙象锻骨草的霸道药性凶狠地刺穿血肉,直捣骨髓深处,一种万针穿刺的感觉令沉霜拂头皮有些发紧。
她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骨骼在缓慢地生长,发出细碎的“咔咔”声,有点像是冬日的枯枝,被重力碾了过去。
她的意识无比的集中,浑然不知外界的情形,全部散在了体内奔涌的药效上。
水池边上,谢陵真几个人说话的声音,飘忽得她完全听不清,密密麻麻,如淅淅沥沥的雨,哗啦啦一片,要说吵的话也算不上。
李岁珒有些可惜地说道:“居然只冲到了炼气大圆满,还差一点就能筑基了啊三彩!”
他伸出手去捏三彩的耳朵,被三彩一爪打掉。
周僖盘着腿,捋了捋袖口,漫不经意地说道:“三彩摸到筑基的门槛了,就差一脚就能跨进去,结果扑了个踉跄,没有栽进门槛里面,只是脑袋嗑门槛上了,它自然生气,你这个时候还逗它,它不挠你挠谁啊?”
李岁珒听了,竟然十分财大气粗地掏出一颗筑基丹。
“这是青灵仙会上的奖励,前五十的人都有,反正我也用不上,这样吧三彩,你给我跳个舞,我就把这筑基丹给你了。”他笑嘻嘻地说道。
筑基丹的丹香飘出,竹篮里面的银灰小鼠忽然就醒了,它跳起来,脑袋顶在了结界上,发出“砰”的声音。
周僖倾身拍了李岁珒一下,“你要给三彩就给三彩,在这儿撩它做什么,把我的灰灰都撩拨到了。”
李岁珒做出一个吃痛向后躲的姿势,没有控制好力道,倒仰了出去,他侧身一滚,坐起来,拍了拍衣袍,不再嬉皮笑脸的,直接把筑基丹丢给了三彩。
谢陵真嘴皮翕动,想说什么,被周僖拉了一下。
“别管他的,李岁珒向来如此,对谁都大方不过的,不然你以为他在青灵洲哪来的那么多狐朋狗友?”
周僖眉眼一扬,“他把筑基丹给三彩,是他自己情愿的,没有什么欠人情的说法,三彩和沉霜拂又不是什么主仆关系,不过是认识而已,就像我认识你,你认识李岁珒一样。”
“谢首席应该知道,筑基丹对于你和李岁珒这样的人来说,除了能当灵石用以外,没有旁的用处了,而李岁珒这个人,储物袋有个洞,不往外漏点财他就嫌重。”
李岁珒听到周僖说自己了,他扭过头来,“周僖姐,小时候你还骗我灵石呢!”
周僖自然不认,“那是你输给我的。”
李岁珒都不想拆穿她,他为什么输那么多灵石,还不是因为那个时候,他不知道周僖居然用言灵出千!
事后,周僖美名其曰帮他戒赌。
实际上,周僖确实是被宁秋白找来帮李岁珒戒赌的,原因也很简单,宁秋白看中了一剑鞘,每次灵石攒得快差不多了,李岁珒就找上他借灵石了。
当然,这件事周僖不能跟李岁珒说,所以一直到现在,李岁珒都还是被瞒在鼓里的。
戒赌之后,就是还债了,而剑修赚钱的方式也就那么几种,无非是接别人的雇佣任务或者猎妖赚钱,李岁珒那几年接任务接得多,加之又是和炼药师去的深山密林,有时候捡到一两株珍稀草药,还真让他小赚了一笔,不缺灵石了。
谢陵真静静地听着李岁珒和周僖拌嘴,讲自己小时候的事情,李岁珒忽然问道:“谢首席,你以前都在干什么?”
他得打探打探谢陵真是怎么修炼的,知晓对方的勤奋程度,自己才能追赶。
谢陵真没想到话题会一下子扯到自己身上,脑子空白了一下,问道:“我吗?”
她想了想,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便道:“小时候我就跟着师父在外面历练,大妖归他斩,小妖归我杀,直到我八岁的时候,师父才带我回宗门,之后就是一直留在宗门修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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