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霜拂心底忍不住嘀咕:“这许姓修士眼力倒是不俗,一下子就挑中了最值钱的滴海葫。”
她眉目微微舒展,心笑道,这人是把她的无意争锋当成软弱退让,贪心乍起了。
沉霜拂面上依旧盈盈,道:“不知许道友可有听过君子不夺人所好?”
许崇一听她这是不肯交出葫芦了,阴恻恻冷笑道:“不巧,许某不是君子,平生最好掠人之美!”
“天凝道友若是肯交移宝葫芦,许某倒愿与你一条生路,还望道友莫要固执,枉送了性命!”
许崇扫了她的境界一眼,欲仗势欺人。
沉霜拂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忽动,心想,她刚刚炼化了火树钱,正好可借此人检验一下成果。
她手掌一张,二话不说,掌心宝钱飞出如线,眨眼就贴至了许崇的咽喉。
许崇斗法经验丰富,仰身一避,飞钱便从他的眼前飞了出去,空气中残存的炽热令他心中惊异无比。
这宝钱法器竟然堪比飞刀的凌厉!
如此迅捷的速度,当然是平生仅见。
沉霜拂两指一掐,火树钱回转,许崇有了防备,掌心射出三道青索,死死抵住飞钱。
这青索细如蚕丝,柔韧难断,锐利无匹,更兼变化万千,防不胜防,助许崇斩杀过不少敌手,是他最得意的法宝。
见他将三道青索祭了出来,先前与许崇斗法的那名修士苏故,眼里闪烁一丝讶异的微芒。
沉霜拂面上未见慌乱,抬起手指一点,驱策金钱,化作满天金蛇。
金蛇顺着三道青索向许崇攀去,火焰几乎快烧到许崇的袖袍,他手腕一抖,青索翻转,瞬间绞杀了大片的金蛇。
苏故作壁上观,双目紧盯着许崇的三道青索,暗暗思忖着,“虽然此女从头到尾没有动作,只躯策这飞钱就能缠绕住许崇一阵,但许崇的三道青索还是厉害,即便是我也要忌惮一二,僵持之下最后必然是许崇的三道青索占据上风,打落飞钱。”
沉霜拂也觉察到这许姓修士的三道青索有些厉害,她的火树钱并不能压制住青索,反而会被青索从孔洞中穿过,覆盖了钱面。
到底是她刚刚才炼化火树钱,对它的掌控不如许姓修士对青索如臂使指般灵活,青索绕过飞钱的锋芒,将其凌空锁住!
沉霜拂抬起手臂,袖中飞出的神曜枪被她一把把住,长枪一挑,阻拦了许崇把飞钱收入囊中的动作。
见她使的是枪,许崇哼声一笑,一副并不将她放在眼里的神色。
他驱策青索缠住长枪枪身,牵引其锋芒刺向了虚空,沉霜拂手腕一拧,长枪竟又翻折回来,直抵他的咽喉。
许崇脸色终于一变,好大的力气!
他险些就控制不住青索的方向了。
沉霜拂长枪上的青索越缠越多,但丝毫不影响她舞枪的动作,长枪依旧按照她的心意往她要刺的方向刺去,许崇猛地吸腹,这才没有被枪尖刺破了肚皮。
许崇只觉浑身力气有枯竭之感,侧过头颅,冲苏故大喊:“助我一臂之力!”
苏故微微一笑,问道:“许道友要苏某助你,可有什么好处?”
许崇明知他是趁火打劫,却不得应道:“待斩杀了此女,她的这枚飞钱法宝归你!”
他的青索可克制飞钱,所以许崇并不吝啬。
苏故胃口不小,只是如此还不能满意,他沉吟片刻,说道:“许道友炼祭兽魂飞刀的法门苏某颇为感兴趣,不知许兄可否传授一二?”
许崇牙齿咬得咯嘣响,这苏故缠他这么久,无非就是为了这兽魂飞刀的炼制方法,自己若是不答应了他,他必然会袖手旁观,不肯助阵,思绪百转之下,许崇不由得微微长叹一声,无奈道:“只要你助我退去了敌手,这法门我传与你就是!”
苏故得了满意的答案,便飞身加入战场,这时,他的头顶一道剑光迅猛劈来,苏故猛然一惊,竟是差点就成了被竖劈的蚯蚓了。
他环顾四周,未见对方的身影,却有一道清冷的声音缓缓响起,“速速离去,否则休怪我剑下无情。”
苏故迟疑了片刻,立马便有一道剑光再次劈来,斩掉他的一条手臂,苏故内心泛起惊涛骇浪,连半分想寻仇的心思都不敢有,连忙对着空气道:“前辈息怒,晚辈这便告辞!”
他摄起被砍断的手臂,身化遁光,朝着外城的方向飞去。
苏故忍不住回头一望,只见虚空中一柄飞剑悬停,上面侧身坐了个白衣飘飘的女子。
谢陵真没有插手沉霜拂和许崇的交战,她看得出来,沉霜拂明显没有认真。
此时的沉霜拂卯足了一股劲儿,非要用火树钱取了许崇的脑袋,她手中神曜枪的枪头微微一侧,借着刃光割断许崇的青索。
飞钱骤然脱身而出,浑身火彩绚烂。
沉霜拂掐诀催动宝钱,“火树引天风,银花作箭簇,落!”
谢陵真骤然抬眸,半空中浮现一株丈高的火树,所有的火焰在一瞬间化作银白色的箭矢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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