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了,"她说,"重新生产一批货,空运给客户。"
我瞪大眼睛:"那我们会亏..."
"但能保住信誉。"她迎着风拢了拢头发,"你说得对,有些事比钱重要。"
原来她早就做了决定,刚才的沉默只是在观察我的反应。我胸口涌上一股热流,突然抱住她:"谢谢你。"
她轻轻推开我:"别得意。空运费从你年终奖里扣。"
但我知道,她这是在用她的方式教我商业与原则的平衡。就像驯马,既不能放任不管,也不能勒得太紧。
圣诞节前夜,林岚的肚子已经很明显了。我们窝在沙发上看电影,她突然说:"胎动。"
我赶紧趴在她肚子上,果然感觉到轻微的踢动,像蝴蝶扇动翅膀。
"宝宝在说圣诞快乐。"我傻笑。
"胡说。"她戳我额头,"是嫌你压着他了。"
我突发奇想,拿出马头琴:"草原上的孩子,出生前都要听这个。"
琴声响起,林岚先是皱眉,然后慢慢放松下来。当我拉到《摇篮曲》时,她竟然睡着了,嘴角带着浅浅的笑。
第二天,她破天荒地没去公司。"琴,"她揉着太阳穴,"再拉一次。"
就这样,马头琴成了我们的胎教日常。有时拉到一半,宝宝会在肚子里动一下,仿佛在打拍子。林岚说这是巧合,但我坚信孩子听得懂。
元旦那天,林岚父母邀请我们去别墅吃饭。一进门,我就看见客厅角落里摆着一架钢琴。
"给孩子的。"林父干巴巴地说,"要从小培养音乐素养。"
我正想说话,林岚已经开口:"马头琴也要学。"
林父皱眉:"那是什么?"
我掏出手机,播放昨晚录的胎教视频。画面里,林岚靠在我肩上闭目养神,我的琴声悠扬绵长。出乎意料,林父竟然看完了全程。
"音色...不错。"他最后评价。
回去的路上,林岚突然说:"爸年轻时是文工团的小提琴手。"
我恍然大悟。原来那架钢琴不是炫富,而是一个父亲未能实现的梦想。就像我父亲希望我成为草原上最好的骑手一样。
一月中旬,林岚的脚开始浮肿。我每晚给她按摩,发现她脚踝上有一道淡淡的疤痕。
"小时候学自行车摔的。"她轻描淡写地说,"我爸抱着我跑了三条街找医院。"
我想象着那个画面:年轻的林父抱着流血的小女儿,惊慌失措地奔跑。原来每个强势的人,都曾是脆弱的孩子。
春节前最后一次产检,医生表情凝重:"羊水偏少,需要卧床休息。"
林岚当场反对:"我还有个并购案..."
"我来。"我按住她的手,"你口述,我执行。"
她瞪我:"你懂什么并购?"
"我是不懂。"我直视她的眼睛,"但我懂什么是重要的。"
最终她妥协了。我把笔记本电脑搬到卧室,每天像传令兵一样往返于公司与家之间。林岚靠在床头指挥,我负责跑腿和记录。有时讨论到一半,她会突然睡着,我就轻轻合上电脑,给她盖好被子。
除夕夜,深圳禁止燃放烟花,但远处的高楼灯光秀比烟花还绚烂。我们躺在床上看春晚,林岚突然说:"明年这时候,就有个小家伙跟我们一起守岁了。"
我抚摸她圆润的肚子,突然鼻子一酸。去年的今天,我还是个在超市打工的毛头小子;现在却即将成为一个丈夫、一个父亲。
"害怕吗?"她轻声问。
"嗯。"我老实承认,"但更多的是...期待。"
她转过头,我们相视而笑。在这个万家团圆的夜晚,两个曾经孤独的灵魂,因为一个尚未出世的小生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归属感。
春节后,林岚的父母送来一对纯金长命锁,还有一张房本——是套学区房,写的是我和林岚两个人的名字。
"这..."我手足无措。
"收着吧。"林父板着脸,"总不能让我外孙住出租屋。"
这句"外孙"让林岚红了眼眶。曾经横亘在我们之间的阶级鸿沟,正在被这个小小的生命一点点填平。
二月底,公司年会上,董事长宣布我升任国际业务部副经理。台下掌声中,我看到林岚远远地冲我举杯。她因为身体原因没有上台,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个提拔是她对我能力的认可,而非关系的照顾。
回家的路上,深圳湾的夜风吹散了些许酒气。林岚突然在路边停下,指着天空:"看!"
是一颗流星划过夜空。在草原上,这意味着吉祥的征兆。
"许愿了吗?"我问。
她摇摇头:"想要的都有了。"
我心头一热,牵起她的手放在她隆起的腹部。那里孕育着我们爱情的结晶,也是我们共同的未来。
预产期在四月中旬。随着日子临近,林岚变得异常安静,常常望着窗外发呆。我问她在想什么,她说:"在想怎么当妈妈。"
这个回答让我心疼。在商场上杀伐决断的林岚,面对母亲这个角色时,依然会忐忑不安。但我知道,就像草原上的母狼一样,当孩子真正降生的那一刻,她骨子里的本能会指引她成为最好的母亲。
而我,这个曾经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草原男孩,也准备好迎接人生的新角色了。无论是作为丈夫、父亲,还是一个正在成长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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