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因为她无聊,谢寒清特意给她布置了抄写文章的任务。
可这对她来说,无疑是一种煎熬。
江梨心虚地摇了摇头,又像只犯错的小猫,乖乖坐了回去。
谢寒清见状,站起身来,走到了江梨的身边,他垂眸看向宣纸,只见上面的字歪歪扭扭,仿佛一群喝醉的小鸭子,毫无章法。
瞬间,他眉心瞬间皱成了一个“川”字。
江梨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干笑两声:“我写的字就是这般丑,实在拿不出手。”
“我知道。”谢寒清顿了顿,又道:“我来教你。”
江梨闻言,先是惊愕地瞪大了双眼,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自己的手就被谢寒清轻轻握住,她连忙侧过头去,谢寒清的侧脸轮廓线条流畅,眼睫毛纤长,仿佛是落在窗纸上的剪影。
“看我干什么?”
冷不丁的一声,让她立马移开了视线。
谢寒清引导着她在宣纸上落下第一笔,或许是因为紧张,她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
谢寒清倒吸一口凉气,以为她是故意的,旋即勾起嘴角,似笑非笑地说:“这么不老实?小心我欺负你。”
江梨的脸颊通红,抬起眼眸,瞬间撞进谢寒清深邃的眼眸里。
四目相对,时间仿若静止,两人的视线紧紧纠缠。
烛火摇曳,映照着两人的身影,此刻,空气安静得仿佛只剩下彼此得呼吸声。
一阵突兀的敲门声骤然响起,瞬间这满室旖旎的氛围被打破了。
谢寒清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进。”
方合推开门,脚步迈入书房的瞬间,屋内的场景映入他眼帘。
只见江梨安静地趴在桌前,专注地书写着,谢寒清则手持一卷书,安然坐在一旁,一切看似毫无异样。
他不敢多做打量,赶忙上前,将一封信递到江梨面前,恭敬说道:“江梨小姐,这是你的弟妹林氏托人让我交给你的。”
江梨听闻,动作一滞,旋即迅速接过信,迫不及待地展开。
不看则已,这一看,她的眼眸瞬间瞪大,脸上血色尽失,满是震惊与担忧。
信中,林昼言辞悲戚,诉说自己已经流产,此刻十分痛苦,也不知道找谁倾诉,渴望能与江梨相见。
刹那间,江梨的心猛地一揪,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悬在了半空。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才刚离开不久,林昼便遭人陷害。
此前,她还特意叮嘱林昼万事小心,可命运的轨迹却依旧朝着悲剧的方向滑去。
一切竟还是没能改变。
林昼终究还是没能逃过这一劫。
谢寒清也投来关切的目光,轻声问道:“怎么了?”
“林弟妹流产了,想要我回去一趟,我现在必须得走了。”
顿时,谢寒清眼中的光芒瞬间黯淡下去。
江梨自然瞧出了谢寒清的不快,她深知他的性子,只要自己离开他的视线,他就会像被抛弃了一般,流露出受伤的神情。
她抬眸,给了方合一个眼神示意,方合心领神会,悄然退了出去。
下一秒,她嘴角勾起一抹甜美的笑,双手轻轻捧着他的脑袋,“吧唧”亲了好几口,声音娇柔得能滴出水来:“我这弟妹,之前对我多有关照,如今她出了事,我实在不能坐视不理。你放心,我处理完定会尽快回来。”
“谢将军,让我回去,好不好嘛?”
说着,她还主动坐在了谢寒清得腿上。
江梨本就生得明艳动人,肌肤如桃花般粉嫩,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好似藏着万千星辰,任谁瞧上一眼,都不免心动。
更何况是满心满眼都是她的谢寒清,他乖巧地“嗯”了一声,把她的脑袋压下来,用力掠夺她的芬芳。
方合在门外候着,片刻后,便见江梨匆匆出来,登上马车离去。
他神情诧异,方才他也注意到了谢寒清的不悦,可这才眨眼间,谢寒清竟已经喜笑颜开。
这江梨,哄人的手段确实高明。
回想以往,谢寒清一旦动怒,那气势便如暴风雨来临,令人胆战心惊。
他在谢寒清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出。
也难怪谢寒清会被江梨拿捏得死死的。
这下,曲秋月可怎么办?
他真心希望谢寒清和曲秋月在一起,这才般配啊。
不过,江梨走了,明日曲秋月还要来,到时候说不定曲秋月就有机会了。
这时,谢寒清走来,冷声吩咐:“江梨这么晚回去不太安全,你多派几个侍卫暗中保护她。”
“是。”
整个江府,一片死寂,毫无生气,仿若一座被遗弃的空城。
林昼孤身一人躺在床榻上,哪怕此刻刚经历流产之痛,身体虚弱不堪,却依旧无人照料,形单影只,好不凄凉。
她觉得口干舌燥,喉咙似要冒烟,急切地想要喝口水润润喉,于是虚弱地唤了几声“江承宣”,却始终无人回应。
也不知道江承宣究竟去了何处。
无奈之下,她只能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从床上艰难起身,扶着窗框,一步一步,缓慢地朝桌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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