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微微摇头,目光中闪过一丝追忆:“不,我记得你从前最讨厌姜,菜里哪怕有一点姜味,都会呕吐不止。可现在……”
“不喜欢吃姜?”江梨呢喃,记忆的齿轮开始缓缓转动。
小时候,父亲江元亮对她十分嫌弃,将她丢给了祖母抚养。
祖母年事已高,一直住在后院。
后来,祖母和继母封雁芙婆媳关系紧张,三天两头吵架。无奈之下,江元亮把祖母送到了乡下,她也跟着去了乡下生活过一段时间。
初到乡下时,她体弱多病,祖母总会熬上一碗姜汤为她驱寒。
可那辛辣的味道,让年幼的她厌恶至极,一闻到就忍不住作呕,还赌气说这辈子都不再吃姜。
江梨猛地回过神,震惊地看向男子,声音都不自觉颤抖:“你……你究竟是谁?叫什么名字?”
“再好好想想,说不定就能记起我了。”男子眼中闪过一抹戏谑,手持折扇,轻轻挑起江梨的下颚,语调温柔却又带着几分蛊惑,“你曾说过,要嫁给我的,可不能忘。”
话音落下,男子轻笑一声,衣袖一甩,转身离去。
江梨呆愣在原地,片刻后,她急切地抓住身旁正狼吞虎咽的宾客,问道:“打扰了,你知道刚才那位男子是谁吗?”
宾客停下进食的动作,望了望那渐行渐远的月牙白身影,摇了摇头:“不认识。”
江梨又匆匆走向丁山。
丁山正和一群男子推杯换盏,热闹非凡,见状,她不便贸然打扰,只能无奈地长叹一口气,回到自己的座位。
此时,身旁早已空无一人,仿佛那男子的出现只是一场虚幻的梦,未曾留下丝毫痕迹 。
他是谁??
江梨脸色苍白,自那神秘男子离去后,她再无半点食欲,脑海中不断闪过模糊的画面,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即将呼之欲出,却又被一层迷雾所遮蔽。
夜色愈发深沉,婚宴已近尾声。
宾客们酒足饭饱,三三两两告辞离去。丁山被众人轮番敬酒,早已醉得东倒西歪,即便如此,仍强撑着留在宴厅,尽着主人的礼数。
婚房内,林昼身着大红嫁衣,金线绣就的凤凰在烛光下熠熠生辉。
她坐在雕花拔步床上,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裙摆,盖头下的面容满是焦急。
早已叮嘱过丁山不可贪杯,可到现在,连个影子都没见着。
“吱呀——”木门被轻轻推开。
林昼心中一喜,以为是丁山回来了,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
两个身着丫鬟服饰的身影走进房内,举手投足间却难掩骄纵之态。
江婉和江叶柔堂而皇之地走到桌前,趁着房内无人,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将瓶中粉末倒入茶盏,随后斟满茶水,端到林昼面前。
反正,林昼盖着红盖头,什么也看不见。
她们完全不避讳。
林昼面对递来的茶水,微微一怔,轻声问道:“郎君,是你吗?”
见对面之人默不作声,她目光下移,看到对方脚上绣工精美的鞋子,心中顿觉蹊跷——丁山从不穿这般华丽的绣鞋。
她转而猜测,这或许是丁山新买回来的丫鬟小诗,便婉拒道:“我现在不渴,不想喝茶。”
“由不得你!”江叶柔瞬间失去耐心,声音尖锐刺耳。
这熟悉的声音如同一记惊雷,让林昼浑身一震。
她猛地掀起红盖头,待看清面前两人的面容,眼中满是惊愕:“怎么会是你们?”
“嫂嫂,如今你嫁入高门,过上了好日子,就把我们姑子俩忘得一干二净了?”江婉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林昼警惕地问道。
“能干什么?乖乖把这茶喝了!”江叶柔恶狠狠地逼近。
“我绝不喝!”林舟言辞决绝,试图起身呼救。江婉和江叶柔见状,对视一眼,快步上前,一人按住林昼的肩膀,一人捏住她的下巴,强行将茶水灌入她口中。林舟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茶水呛入气管,剧烈的咳嗽让她脸色涨得通红,几乎窒息。
没过多久,药性发作,林舟双眼一黑,瘫倒在床上。
江婉和江叶柔见状,相视一笑,迫不及待地动手扒下林舟身上的嫁衣。
“这嫁衣可真漂亮,只有我穿上才相配!”江婉一边说着,一边将嫁衣穿在身上。
“姐,快脱下来让我也试试!”江叶柔眼中满是嫉妒。
“别磨蹭了,丁山估计马上就回来了,得赶紧把林舟弄出去,不然就露馅了!”江婉心急如焚。
江叶柔捂着嘴偷笑:“姐,我先走了,在门口给你望风,你一会儿可不要叫的太大声了,万一被认出来就不好了。”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江婉嗔怪道。
“怕什么?咱们连那老头都伺候过,还怕这点事?”江叶柔满不在乎地回应。
江婉不再言语,整理好嫁衣,盖上红盖头,端坐在床沿,静静等待丁山的到来 。
片刻之后,雕花木门“吱呀”一声被撞开,丁山脚步踉跄,酒气裹挟着夜风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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