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安斯冷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谁让你方才藏着不肯告诉我??现在本皇子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你要是不说,本皇子也没什么耐心了。"
江梨攥紧手指,深吸一口气:"五皇子,您不是一直在寻找一个叫江梨的女子吗?"
这话如同一记重锤,廖安斯的瞳孔骤然收缩,目光像鹰隼般锁定她:"你这话什么意思?"
"前些日子,我在京城集市偶遇此人。"江梨强迫自己镇定,"我们相谈一番,我已知晓她的下落。"
"她在哪里?"廖安斯猛地逼近,周身气压低得可怕。
"若您想见她..."江梨挺直脊背,与对方对视,"请先放了我的徒弟。"
"你在威胁本王?"廖安斯眼中腾起怒意,鎏金腰带下的佩剑随着动作轻晃。
"实属无奈之举。"江梨屈膝行礼,声音却未有半分颤抖,"还望殿下体谅师徒情分。"
廖安斯绕着她踱步,靴跟敲击地面的声音格外清晰:"空口无凭,除非你即刻带我去见人。"
"只是..."江梨面露难色,"那位姑娘一介民女,贸然入宫多有不便。况且我人微言轻,实无通天本事。"
"你没有,我有。"廖安斯忽然停步,嘴角勾起危险弧度,"让她扮作宫女,今夜就送进本王宫殿。"
江梨垂眸敛去眼底翻涌的情绪,福身应下,“是……”
为了救姬成周,她也只能拼了。
江梨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到瓷窑,眉眼低垂,步伐无精打采,贝华茂瞥见她这副模样,当即抱着胳膊调侃:“哟,这是遭了霜打的花儿?莫不是五皇子给你使绊子了?我早说过,皇族碰不得,现在知道后悔,可就晚喽!”
江梨只冷冷回了个白眼,未作半句辩驳,转身便匆匆往宫外走去。
夜幕悄然笼罩皇城,华灯初上时,江梨已褪去难看又简陋的男装,换上一袭月白色襦裙。她站在宫门阴影处,心下忐忑,却见一名侍卫正立在廊柱下,模样与廖安斯描述的分毫不差。“我是江梨。”
话音刚落,侍卫便领着她踏入宫门。
七拐八绕间,两人穿过重重宫墙,远处一座宫殿灯火通明,琉璃瓦在夜色中泛着冷光,宛如藏在迷雾里的妖异幻境。
江梨攥紧裙摆,深知这看似瑰丽的地方,实则是噬人的深渊,却仍咬着牙迈过了门槛。
殿内,廖安斯正背着手来回踱步,金丝滚边的衣袍随着动作沙沙作响。
听闻通传,他猛然转身,烛火摇曳间,只见江梨亭亭玉立在光影交界处,即便身着朴素宫女服饰,亦难掩倾世容颜。她的肌肤白若凝脂,恰似刚剥壳的溏心蛋,透着温润的光泽;那双翦水秋瞳盛满星辉,只轻轻一瞥,便似有漩涡将人拽入无边深邃。
“美……”廖安斯喃喃自语,恍惚间想起圣宠不衰的唐忆然。
原以为世间再难寻如此绝色,却不想眼前女子竟更胜三分,举手投足间都勾得他心痒难耐。
“五皇子,我如约而至。”江梨微微颔首,声音清冷却难掩颤抖,“小海说,只要我来见您,您就会救他的徒弟。还望殿下信守承诺。”
廖安斯忙不迭点头,面上笑意殷勤:“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话音未落,他便伸手去抓江梨的皓腕,指尖堪堪擦过绣着缠枝莲纹的袖口。
江梨旋身避开,裙裾扫过青玉地砖,发出细碎声响。
廖安斯眉峰微蹙,转瞬又舒展开来——笼中雀儿,迟早是他掌中之物,何必急于一时?他优雅地执起鎏金茶壶,琥珀色茶汤在羊脂玉盏中泛起涟漪:“这云雾茶,寻常人可尝不到,江小姐,陪我喝喝茶吧。”
江梨垂眸望着蒸腾的热气,冷笑在眼底流转。她怎会不知这盏茶背后藏着什么?若饮下,怕是连魂魄都要被这豺狼拘住。
“多谢五皇子美意,只是夜色已深,我须得回宫复命。”她福了福身,转身便要离去。
廖安斯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前,广袖扫落案上青瓷笔洗:“这么急着走?这茶还未品出滋味。”
“小海只说让我来见殿下一面。”江梨后退半步,与他拉开距离,“并未言明要留在此处。”
“他的话,怎能作数?”廖安斯逼近一步,身上龙涎香混着酒气扑面而来,“本皇子的意思——今夜,你得留下。”
江梨杏眼圆睁,气得指尖发颤:“五皇子当我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我告诉你,休想!”
她转身欲夺门而出,却见廊下涌出数十名宫女太监,个个垂首而立,将出路堵得严严实实。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剧痛让江梨瞬间冷静下来。
她强压下翻涌的怒意,唇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眸光却冷若寒冰:“既然殿下盛情难却……那我便陪陪殿下吧。”
廖安斯满意地笑了,然后坐下来给江梨倒茶。
江梨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 问:“五皇子,这个茶水里,该不会是有什么问题吧??”
“什么问题?你说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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