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蒸腾着扭曲的热浪,永革像滩融化的麦芽糖般瘫在草甸上,草帽边缘还沾着半截没啃完的羊骨头。吃不起突然从草浪里蹦出来,褪色红绸在头顶晃成一面破旗,惊飞了他脚边三只正在舔油的甲虫。
“我师傅连你穿开裆裤的糗事都抖搂光了!”少女猛地掀开他的草帽,鼻尖几乎贴上他的眉毛,“11岁拐着9岁表妹私奔,啧啧,小小年纪就懂得风花雪月!”她突然举起红绸甩成爱心形状,“现在要不要玩点更刺激的?过家家!你当胡子拉碴的老爹,我当凶巴巴的娘!”
永革被热气熏得眼皮发沉,随手扯了根草茎塞嘴里嚼着:“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还玩扮家家酒?你咋不干脆说要学女娲造人,顺便给我捏个温柔贤淑的——”话没说完,草帽“嗖”地被卷走,吃不起叉着腰,裙摆油渍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活像幅抽象派油画。
“没劲透顶!”她突然学起白虎低吼,惊得永革一骨碌爬起来,“怪不得白虎见了你都绕道走,人家宁愿啃石头,也不想看你这张苦瓜脸!”
永革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三只白虎正趴在沙丘上,雪白皮毛泛着冷光,琥珀色瞳孔像三颗融化的太妃糖。他突然来了兴致,故意用破锣嗓子喊道:“来啊!把我叼走当下午茶!”
“吃你?想得美!”吃不起吹了声尖锐的口哨,草叶都跟着打起旋。三只白虎瞬间立起身子,前爪不安分地刨着沙地,喉咙里发出类似撒娇的呜咽。她掐着腰走到永革跟前,草茎戳在他凸起的喉结上:“瞧见没?这是我的‘草原F4’,专门守护你这弱得像豆芽菜的‘退休老干部’!”
永革盯着白虎流着哈喇子的大嘴,嗤笑道:“守护我?我看它们更想把我当餐前甜点。既然是你的宝贝,让它们表演个捕猎绝活,总不能饿着肚子当花瓶吧?”
“呵,就会使唤人!”吃不起突然跳起奇怪的舞蹈,嘴里念叨着谁也听不懂的咒语。三只白虎歪着脑袋,耳朵抖得像拨浪鼓,突然齐刷刷转身,如三道白色闪电窜进草原深处。她拍了拍不存在的灰尘,哼起跑调的歌谣:“等着瞧,我家宝贝抓来的猎物,保准比你写的小说还——”
“救命啊!”尖叫撕破天空。永革循声望去,吃不起正挂在一棵歪脖子树上,裙摆被树枝勾成流苏状,三只白虎围着树急得直转圈,爪下还压着一头体型壮硕的野猪——以及...一个穿着虎皮裤衩、哭哭啼啼的小男孩?
“说好抓野猪!你们从哪叼来的野孩子!”吃不起倒挂在树上,头发像黑色瀑布般垂落。为首的白虎委屈地呜咽一声,爪子往小男孩身上推了推,粗声粗气地辩解:“他身上有野猪肉味!”
永革扶额叹气,看着树下闹剧,突然被吃不起揪住衣领。少女眼睛亮得吓人,呼出的热气带着烤羊肉的味道:“我舅舅还说你是小流氓呢!11岁就懂男女之事,现在倒装起正人君子!67岁连个暖被窝的都没有,是不是怕女人把你吃干抹净?”
“我又没跟你...这荒郊野岭哪来的——”永革话没说完,眼前突然炸开金光。一张雕满小老虎的雕花大床轰然落地,被褥上还绣着歪歪扭扭的“永革&吃不起”字样。吃不起叉着腰,活像打了胜仗的将军:“现在有了!说吧,你想睡床尾还是——”
“永革大人!”白虎们突然将挣扎的野猪和小孩推到跟前,溅了永革一身泥水,“老野猪肉多,小野猪嫩,还有个会哭的‘赠品’!您看先烤哪个?”
吃不起已经抽出宝剑,对着野猪磨刀霍霍,还不忘朝永革抛媚眼:“今晚来个野猪肉全宴!对了,小郎君,要帮忙给你暖暖——”永革慌忙用草帽盖住脸,耳尖通红,却忍不住透过帽檐缝隙,偷看少女欢快忙碌的身影。远处,三个惹事精白虎正围着小孩,用舌头给他“洗澡”,场面滑稽又温馨。
别一个版本第四章 荒诞过家家与白虎闹剧
草原像被架在烈日下炙烤的平底锅,永革蔫巴巴地瘫在草甸上,草帽歪歪斜斜地扣在脸上,任由吃不起在旁边蹦跶。少女突然一把掀飞他的草帽,狡黠的目光里藏着八卦的火苗:“我师傅说你11岁就领着9岁表妹私奔,小小年纪就这么胆大,现在倒装起正经人了?快说说,当年是不是牵过人家小手?”
永革被戳中旧事,耳尖瞬间泛红,伸手去抢草帽:“小孩子家家懂什么,不过是闹着玩罢了。”他别过脸,望着远处翻滚的热浪,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回从前,“那时候家里穷,表妹来我家玩,我们俩偷偷溜出去,说是私奔,其实就是想跑去邻村看耍猴戏。一路上走了几十里路,饿了就摘野果子吃,晚上睡在破庙里……结果被家里人找回去,我被舅舅追着打了三条街。”
“哟,看不出来啊!”吃不起眼睛瞪得溜圆,一屁股坐在他身边,“后来呢?表妹有没有哭着喊着要嫁给你?”
永革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别瞎扯。后来表妹随家人搬走了,再没见过。”他顿了顿,声音不自觉放轻,“不过有时候想起来,那段荒唐的经历,倒成了童年最有意思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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