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啊…您瞧瞧,殿下今年又长高了,身板儿也壮实了…”蓝姑姑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又努力挤出一点欣慰,“上月太子爷考校骑射,殿下…殿下骑术可精进了!那马儿跑得稳当,殿下在马上,那叫一个精神!比去年强多了!您要是瞧见,一准儿高兴…”
她絮絮叨叨,事无巨细地讲着朱允熥这一年来的点滴:某次背书得了夫子一句夸(可能只是随口一说),某顿饭多吃了半碗(在蓝姑姑眼里就是天大的进步),夜里挑灯看书熬得晚了些(被她强行熄灯赶去睡觉)…她的语言朴素得近乎琐碎,没有任何华丽的辞藻,却饱含着最真切的关切和最朴素的愿望——让逝去的小姐知道,她留下的孩子,在好好地、努力地活着、成长着。
【年度汇报会】蓝姑姑的祭奠,是给活人听的。(打赏银叶子x30)
【仆妇的控诉】句句琐碎,句句都是对宫廷冷漠的耳光!(打赏金瓜子x50)【骑射精进?】蓝姑姑的滤镜…殿下明明刚学骑马不久!(打赏锦囊x1)(朱允熥听着,心头酸涩:这深宫里,也只有你还记得这些琐碎。)
这活人向逝者进行的、充满烟火气的“年度汇报”,与这偏殿的冷清、祭品的简陋、以及整个宫廷对这位早逝太子妃的刻意淡化,形成了最尖锐、最无声的控诉。蓝姑姑的话语,就是一把最钝的刀,缓慢地切割着深宫虚伪的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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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废墟上的绣帕
祭祀的香火渐渐燃尽,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灰味和挥之不去的哀伤。朱允熥的情绪在身体本能的哀恸和蓝姑姑的絮叨中,终于慢慢平复下来,只剩下眼眶的酸胀和心底的疲惫。
他起身,准备收拾。目光无意间扫过供桌下方不起眼的角落。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
他走过去,弯腰拾起。是一方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素色丝帕。帕子质地柔软细腻,一角用同色的丝线,极其精巧地绣着一朵小小的、含苞待放的玉兰花。
朱允熥的心猛地一跳。这玉兰…他认得!这是他的同母胞姐,江都郡主朱芸茵最喜欢的纹样!她常佩戴的簪子上就镶着白玉兰!
帕子干干净净,显然是新放的。凑近了,能闻到一丝极淡的、属于少女闺阁的清雅熏香。
朱芸茵…她来过?她独自来祭奠过母亲?就在他之前?或者更早?
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瞬间攫住了朱允熥。是血脉相连的温暖?还是…被排除在外的冰冷?
她为何不邀我同祭?
这个念头闪过,带着一丝苦涩的自嘲。随即,记忆深处属于原主的碎片浮现——那个敏感、孤僻、对所有试图靠近的善意都抱以抗拒和冷漠的“朱允熥”。无论是蓝姑姑笨拙的关怀,还是姐姐小心翼翼伸出的手,都被他狠狠地推开了。他用厚厚的冰墙将自己包裹,也彻底隔绝了所有可能的温情。
朱芸茵放下这方绣帕,是无声的祭奠,是血脉的牵念,或许…也是一次小心翼翼的试探?却最终只能在这冰冷的角落,留下一个无人知晓的印记。
【姐姐的温柔!】芸茵郡主!她记得母亲!她记得弟弟!(打赏金瓜子x100)
【社交废墟】前身造的孽啊!亲姐姐都不敢靠近!(打赏银叶子x50)【嫡子困境】一手天牌(元嫡身份)打得稀烂!(打赏锦囊x10)(朱允熥攥紧绣帕:这烂摊子…得收拾。)
他轻轻摩挲着那朵精致的玉兰,感受着指尖传来的细腻触感。眼眶依旧红肿,这是他这个月第三次如此“失态”了。泪水,无论是身体自发的哀悼,还是精心设计的表演,似乎都已成为他在这深宫生存不可或缺的武器。生理性的悲伤与表演性的哭泣,界限正在这反复的泪水中,变得日益模糊。一种情感被异化、被工具化的冰冷感,悄然爬上心头。
【哭泣武器化】红肿眼成常态…殿下要变专业哭包了?(打赏银叶子x20)
【情感异化警告】当眼泪变成工具,心会不会变冷?(打赏锦囊x5)【生存代价】想活下去,就得学会利用一切,包括眼泪!(打赏金砖x10虚拟)
朱允熥将绣帕小心地收进袖中。他需要时间,消化这具身体的哀伤,思考如何回应姐姐那无声的绣帕,更要筹谋下一步的棋。他走向自己的房门,只想暂时隔绝这纷扰的一切。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门扉的瞬间——
“吱呀”一声轻响。
那扇紧闭的房门,竟毫无征兆地,从里面被拉开了!
【!!!】谁?!(打赏金砖x5虚拟)
【悬念拉满】房里有人?!吕氏?朱标?芸茵?还是…(打赏金瓜子x100)【危机突降】忌日孤子的堡垒…被入侵了!(打赏银叶子x50)
朱允熥的动作瞬间僵住!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涌向了头顶,又在下一秒褪去,留下冰冷的警觉!他猛地抬头,瞳孔因惊愕和戒备而骤然收缩,看向那门内突兀出现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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